朱雀山后山的碎石小路上,月光被茂密的树冠切割成碎片。姜逸晨双手插兜慢悠悠地走着,嘴里还哼着跑调的小曲。他的影子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扭曲变形,像一条不安分的黑蛇。
"这地方选得不错啊。"姜逸晨踢飞一块小石子,石子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惊起几只夜鸟。"荒郊野岭,月黑风高,标准的杀人抛尸好地方。"
耳机里传来莫云的声音:"少废话,按计划行事。安娜已经就位了。"
姜逸晨撇撇嘴,继续往前走。他的脚步看似随意,实则每一步都精确计算过——左脚重一点,右脚轻一点,制造出一种疲惫的假象。这可是他从刘艳霞办公室里顺来的《特工表演艺术》上学到的技巧。
"话说这剧本谁写的?"姜逸晨小声嘀咕,"被捅肚子也太惨了吧?能不能改成我被美女特工的美色所惑,然后..."
"闭嘴!"耳机里莫云和安娜异口同声地呵斥。
姜逸晨耸耸肩,突然感觉后颈一凉。那不是风吹的,而是某种本能的预警——来了!
几乎在同一瞬间,他脚下的影子突然活了!那道黑影如毒蛇般窜起,化作人形。月光下,安娜的身影从影子中浮现,手中匕首闪着寒光,直刺姜逸晨后心!
"卧槽!"姜逸晨夸张地大叫一声,身体猛地前倾。按照剧本,他应该躲过致命部位但被刺中腹部。但就在匕首即将接触皮肤的刹那,他的身体本能地想要完全闪避——这特么可是真刀啊!
千钧一发之际,姜逸晨硬生生刹住了闪避动作,让匕首"噗"地一声捅进了自己左侧腹部。
"嘶——"他倒吸一口冷气,这特么真疼!虽然提前用灵力护住了内脏,但刀子入肉的感觉可一点都不好玩。
安娜的眼神冰冷,手腕一拧,匕首在伤口里转了半圈。姜逸晨差点骂出声——剧本里可没这一出!这女人绝对是公报私仇!
"你...!"姜逸晨踉跄后退,捂着腹部的手指间立刻渗出鲜血。他的表情从震惊到愤怒再到惊恐,完美演绎了一个被偷袭者的心路历程。"特调局...不会放过你的..."
安娜冷笑一声,甩了甩匕首上的血珠:"废话真多。"
姜逸晨转身就跑,脚步踉跄却速度不慢。鲜血滴落在碎石路上,在月光下呈现出诡异的黑色——这是特制的假血,里面掺了能暂时抑制灵力的药物。
"救命啊!杀人啦!"姜逸晨一边跑一边扯着嗓子喊,声音在山谷间回荡。虽然知道周围根本没人,但演戏要演全套嘛。
安娜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手中匕首时不时反射出冷光。她胸前别着一个微型摄像机,正记录着这场"追杀"的每一个细节。
姜逸晨跑着跑着突然脚下一软,单膝跪地。他喘着粗气,脸色"苍白"。
"为...为什么..."他颤抖着伸出手,一副死不瞑目的样子。
安娜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因为你的脑袋值五亿美金。"说完,她举起匕首,做出最后一击的姿势。
姜逸晨"绝望"地闭上眼睛,然后...
"咔!"莫云的声音从耳机里传来,"这条过了!"
姜逸晨立刻睁开眼睛:"怎么样?我演技不错吧?刚才那个踉跄跑是临场发挥,是不是特别真实?"
安娜收起匕首,面无表情地点头:"还行,就是喊救命那段有点浮夸。"
"你懂什么,这叫艺术加工!"姜逸晨一骨碌爬起来,完全看不出刚才"重伤垂死"的样子。他低头看了看腹部的"伤口",用再生能力恢复如初。
"赶紧的,下一场。"莫云从不远处的树丛里钻出来,手里提着化妆箱,"还要拍'尸体'特写呢。"
十分钟后,姜逸晨躺在事先布置好的"凶案现场"。化妆师给他的脸色涂成死灰,嘴唇泛紫,眼角还画上了细小的血丝。腹部的"伤口"被精心处理过,看起来像是被利刃贯穿后又搅动过。
"啧啧,这手艺..."姜逸晨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尸体","不去好莱坞真是屈才了。"
化妆师是个戴眼镜的年轻女孩,闻言抿嘴一笑:"这是跟法医科学院的老师学的。"
安娜调整着摄像机的角度,连续拍了十几张不同角度的特写。姜逸晨配合地摆出各种"死状"——双目圆睁的、痛苦扭曲的、伸手求救的...活像个专业尸体演员。
"好了。"安娜检查了一下照片,满意地点点头,"足够真实了。"
姜逸晨一个鲤鱼打挺站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所以接下来呢?我的'葬礼'要不要办得隆重一点?我觉得至少得有个追悼会什么的..."
"想得美。"莫云收起化妆箱,"明天开始你要'死'一段时间,期间不能在任何公开场合露面。"
姜逸晨顿时垮下脸:"啊?那我的课怎么办?食堂新出的麻辣香锅还没尝呢!"
"忍着。"莫云无情地说,"五亿美金不香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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