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杉皮懊恼的吼声迫使钩爪停了下来。
钩爪站直身子,向老师眨着眼:“我做错什么了?”
一堆积雪从头顶结冰的树枝上落下,掉在他背上。他将雪抖落,站在这里,他能越过草地,看到河流那边白雪皑皑的荒原。冰霜覆盖的山毛榉僵硬地矗立在秃叶季灰色的天空下;沼泽草甸零星地在它们下边铺展开,被积雪覆平。山毛榉灌木旁的小块空地上结了冰,整个下午他们都在这里练习格斗动作。
杉皮叹了口气:“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发起攻击时,把毛支棱起来!星族赐给河族浓密的毛是有原因的。将它们支棱开来,可以使你的体形看上去是敌猫的两倍。胆小的敌猫早就因此输了一半。”
钩爪甩了甩尾巴:“其他族群都明白!”枫荫一直告诉他要把毛收紧,让对手认为他看起来比实际上弱小。“只是毛而已,毛又不可能伤到任何猫。”
“在战斗进行的过程中,是没有时间思考的。”杉皮坚称。“如果你看到一名大个武士,你不会去判断组成他身体的有多少是皮毛,多少是肌肉。”他呼出的气在冰冷的空气中形成白雾,“你只会做出本能反应。”
“好吧,好吧!”钩爪不耐烦地说道,“如果你想看到支棱起来的毛,那我就把毛支棱起来好了。”他抖松毛发。“够大了吧?”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参加他的第一场战斗,好亲自证明一下,究竟哪位老师是对的。
杉皮抽动胡须。
“又怎么了?”钩爪不快地说。老师的喉间咕噜作响。“你向来都固执己见。”他摇摇头,“看上去就像颗松果。”
钩爪的怒气消散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他说道。就在他晃动身子,让毛恢复平顺时,一阵响动促使他竖起耳朵。
“什么声音?”杉皮冲到他身边,环顾沼泽,颈部的毛都竖了起来。
“看啊。”钩爪用尾巴指向穿过雪地向他们靠近的棕色身影。他嗅了嗅冰冷的空气,是河族。
“刺牙!”杉皮招呼那名牙齿参差不齐的武士。刺牙已经跃上斜坡。
甲虫鼻俯身冲过族猫身边,率先来到山毛榉灌木中。“训练得怎么样,钩爪?”他喊道,“掌握窍门了吗?”
钩爪皱起眉头。
你只比我大一个月!
甲虫鼻俨然一副族长而不是武士的模样。不过,这至少意味着他已经搬出了学徒巢穴,钩爪不用再忍受他的自吹自擂了。可是,钩爪想念田鼠掌说的冷笑话,还有花瓣尘对自己的默默鼓励。至少还有橡爪陪伴着自己。
钩爪坐下来。如果橡爪也成为武士该怎么办?他又将孤零零的了。现在小柳和小灰也去了风族,甚至连可能会有的新学徒都不存在了。他将不得不独自训练。
“狩猎的情况如何?”杉皮问刺牙。
“河水冻住了。”刺牙嗅嗅空气,“有鸟儿出没的迹象吗?”
杉皮摇摇头。
“我们刚才在风族边界。”刺牙望着雪地沼泽那边,“我们看到了芦苇羽,他想和我们聊聊。”
杉皮竖起耳朵:“幼崽们怎样了?”
“过得不错。”刺牙皱着眉。钩爪紧张地听着武士继续说:“他告诫我们,要小心雷族,他们突袭了风族营地。”
“营地?”杉皮眨眨眼。
钩爪屏住呼吸:“他们攻击育婴室了吗?”
刺牙摇摇头:“他们想偷药草。”
“有谁受伤吗?”杉皮问。
“雷族失去了一名武士——月花。”刺牙伸缩着爪子。
甲虫鼻吼了起来:“他们罪有应得。”
杉皮怒视着这名年轻的公猫:“没有哪个武士应该去死!”他转向刺牙:“你向雹星报警了吗?”
“雹星和我们在一起。”刺牙说,“他已经返回营地,提醒黑莓果藏好她储存的药草。”
“他们不会袭击我们的营地的。”甲虫鼻挥舞着尾巴,在冰冻的地面上迈着步,“即使河流结冰,他们也没胆子过来!”
杉皮似乎在思索什么。“希望如此吧。”他用尾巴招呼甲虫鼻,“你愿意和钩爪一起练习几个格斗动作吗?他太熟悉我的动作了。”
钩爪眼珠一转:“你怎么会认为,我就不清楚甲虫鼻的动作呢?”
甲虫鼻的耳朵平贴在脑袋上,准备应战:“我们只在一起训练过两次。”
“那就足够了。”钩爪不屑地一哼。
刺牙走到两只年轻公猫中间。“我们的举止得像族猫。”他看着钩爪,“你还有很多要学的,别再抱怨了。甲虫鼻或许能教会你些东西。”
杉皮耸耸肩。“钩爪总觉得自己学得够多了。”他朝甲虫鼻点点头,“他可以对你试试使用前掌攻击吗?”
“他可以试试。”甲虫鼻摆出蹲伏姿势。
自以为是的家伙!
钩爪蹲下来,抖散毛发,能量在他的肌肉中聚集。他伸出后爪,将它们深深插入雪中,然后跳起来。在白雪的映衬下,甲虫鼻就像一只黑色的乌鸦。他向后一退,伸出前掌。钩爪调整好平衡,用尾巴裹住自己的后腿,挥舞着前掌扑向甲虫鼻。他惊讶地看到,甲虫鼻向下一缩,冲到了他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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