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天涯指尖碾碎最后半块混沌玉碟，碎片化作流光没入苏清寒眉心。她睫羽轻颤的刹那，整个神族祭坛突然浮现出暗金色阵纹——正是他在第109章密室中见过的绝命符咒。
"你以为毁了玉碟就能破局？"帝君的残影在阵眼中凝聚，眉心血莲竟绽出第十品，"这局棋，从你第一次对清寒动情时就开始了。"
叶天涯挥袖震碎袭来的锁链，混沌青莲却在触及阵纹时突然枯萎。他看见苏清寒心口浮现出与器灵相同的玄黄二气，而那团本该消散的混沌本源，此刻正顺着阵纹流向未知的虚空。
"清寒的神魂……"他伸手去抓，指尖却穿过虚影。苏清寒的残魂突然开口，声音与祭坛共鸣："天郎，莫要追查第十品莲台。"
话音未落，阵纹突然爆发出刺目强光。叶天涯在失明前看见令狐白提着灯笼从光中走来，灯笼里跳动着三团魂火——每团魂火都映出苏清寒不同年龄段的容颜。
"帝君留了份大礼给你。"令狐白剑尖挑起半块染血的玉佩，正是叶天涯在第114章送给菜丽清的定情信物，"每具傀儡都连着清寒的一缕神魂，杀不得，也留不得。"
叶天涯正要运转功法，突然感觉气海一空。混沌青莲的根须不知何时缠上了他的脊椎，而青莲根部连接的，竟是三具与苏清寒容貌相同的冰棺。棺中女子眉心皆生着半朵青莲，其中一具的腹部微微隆起。
"你忘了？"令狐白突然化作苏清寒的模样，指尖划过冰棺，"在归墟秘境，你曾用混沌灵力为她们洗髓续命。"
叶天涯踉跄后退撞上噬魂柱，混沌记忆如潮水涌来——他想起第116章在酒楼遇见菜丽清时，她腕间系着与苏清寒大婚当日相同的红绸；想起刘若涵在第117章产子那夜，婴儿啼哭声与神族祭坛的钟鸣完全同步。
"清寒用半数神魂伪造了她们的命轨。"帝君的残影突然出现在冰棺上方，手中把玩着团跳动的光球，"就像她当年用混沌本源替你挡下火煞之毒。"
光球突然炸裂，露出蜷缩其中的婴孩。叶天涯瞳孔骤缩——那婴孩眉心生着完整的十品血莲，左手握着半块混沌玉碟，右手攥着的正是苏清寒在轮回台前佩戴的玉簪。
"现在，该你了。"帝君将婴孩抛向阵眼，混沌玉碟突然化作血色旋涡。叶天涯在旋涡中看见无数个苏清寒在沉浮，每个都穿着大红嫁衣，每个都捧着半块破碎的玉佩。
当他伸手触碰最近的残影时，突然听见苏清寒的声音在气海深处响起——这次不是警告，而是首陌生的童谣。曲调响起瞬间，三具冰棺同时绽出清光，棺中女子的腹部竟开始诡异地起伏。
"选吧。"令狐白将火折子扔向冰棺，"是看着她们成为新的傀儡，还是让混沌本源吞噬你的神智？"
叶天涯在火光中看见婴孩瞳孔突然竖成蛇瞳，混沌青莲的根须已爬满他半边身躯。当他伸手触碰玉碟时，突然感觉心口剧痛——苏清寒的残魂正从他气海深处剥离，而剥离处赫然浮现出第十品血莲的纹路。
"你中计了。"帝君的笑声在祭坛回荡，"从你为清寒重塑肉身那日起，就成了第十品莲台的养料。"
祭坛突然坍缩成黑洞，叶天涯在时空湮灭的刹那看见真相——苏清寒的残魂从未存在，从第114章归墟重逢开始，他就活在帝君编织的幻境中。而此刻，黑洞尽头亮起盏青灯，灯下站着个抱剑的熟悉身影。
"叶兄，该醒醒了。"令狐白的声音从虚空传来，眉心青莲已完全变成墨色，"或者，你更愿意继续做这个美梦？"
叶天涯正要挥剑，突然感觉怀中一沉。低头看去，竟是苏清寒留下的半块玉佩，玉中血迹突然化作行小字——"莫信青莲，莫寻第十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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