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作者先天性的把权臣看成是皇帝的对立关系,他从来没有想过为什么权臣是权臣,只要是穿越,那权臣就是他的妨碍者,必须除掉他。
我们先捋一捋。除去一些年幼继位的皇帝,需要辅政大臣维持朝政。权臣之所以能做大,无关乎一下几种因素:
1.能力极强。历史上权臣都不是废柴,往往自身拥有极强的政治能力,协助皇帝处理政务。
2.皇权允许。权臣做大,很大程度上和皇帝本身有关,有时候是皇帝本身的默许。
3.政治平衡。如果没有权臣在前,那么每天的御史言官就是直面皇帝,皇帝也烦。
最重要的是替代性,国家的治理是一个系统性工作,你把权臣拿下去,总得有人能顶上来,国家治理一旦出现真空期,那混乱就会席卷而来。明朝首辅哪怕换的再多,也是有能持续性顶上的人。
很大程度上,权臣也是皇帝的同盟,皇帝也需要依靠权臣。
皇权再大,也无法“独自统治”。古代皇帝不是神,他没有分身术,也不能亲自管天下千万人口的吃喝拉撒。庞大的国家机器必须靠一整套行政体系来运转,而权臣,就是那条权力链上的关键节点。
魏征、姚崇、张居正、李德裕,哪一个不是一朝之柱石?皇帝再英明,也需要有人来具体执行政策、管理朝政、调和派系。没有权臣,皇帝就得事必躬亲,最后被政务压垮。
想象一个皇帝既当CEO又当财务、人事、仓库管理员,还得巡边打仗,除了累死,就是乱政。真正聪明的皇帝,是用权臣来分担权力,而不是想着“一个人玩通关”。
皇帝最怕的,不是权臣强,而是权臣不忠。皇帝不怕权臣手握大权,怕的是权臣有了独立意志、拉起小团体,甚至想着“取而代之”。所以他忌惮的,不是权臣本身,而是权臣脱离控制的那一刻。
曹操再专权,也不敢称帝,是因为他懂得“挟天子以令诸侯”的边界;王莽再能干,也因野心过大走向篡位。皇帝与权臣的关系,就像驯兽师与猛虎,合作得好,虎能震慑百兽;失控了,驯兽师可能死于非命。
忌惮,是权力制衡的一种体现;但那种以为“皇帝对权臣全靠监视、设套、清除”的理解,未免太小学生政治课了。
没有权臣,皇帝就得依靠外戚、宦官,结果更糟。一个政权必须有人管,如果没有有能力、有经验的权臣,那权力就只能落到宫中人手里——皇后的兄弟、太后的外甥,或者掌印太监。
东汉末年,权臣集团(如袁绍、何进)与宦官集团争权,最终两败俱伤,引发了长安政变。明朝中后期清除张居正等权臣后,皇帝开始亲信宦官,导致魏忠贤当道,东林党人被屠戮。
没有制度制衡的“亲信政治”,往往走得比“权臣政治”更歪、更乱。与其说皇帝害怕权臣,不如说他更害怕没有人可用,只能抓身边人凑合着治国。
权臣不是“反派角色”,他们往往是改革中坚。历史上很多权臣,其实都是推动国家改革的骨干。汉文帝用贾谊推进法制改革;唐太宗依靠房玄龄、杜如晦稳定朝局;万历倚张居正理财整顿,推动“考成法”。
他们被称为“权臣”,不是因为谋权篡位,而是因为手里有权,能拍板、有执行力,能推动一整套国家改革机器。若无实权,连政令都下不去,又谈何治国理政?
权臣不是阴谋家,更像是高级执行长。他们不是皇帝的敌人,而是帝国的大管家。
很多权臣之所以崛起,正是因为皇帝主动提拔,甚至不惜打破制度来给予权力。汉武帝信任桑弘羊、主父偃;唐玄宗力挺李林甫;宋神宗大胆启用王安石;明神宗对张居正既怕又依。
这是因为皇帝深知,一个想干事、能干事的人,必须给他足够的权力,否则只会变成空话连篇的摆设官僚。扶权臣上位,其实是皇帝“借人治国”的一种策略。
说白了,皇帝扶权臣是因为他“没空”;等自己有空、有精力再收权,就是循环轮回的皇权术。
皇帝靠权臣稳住局势,也靠他们替自己背锅。每个朝代的开国、整顿、改革期,都是皇帝需要“打手”和“黑脸”的阶段。皇帝要维持圣明形象,那就需要一个敢得罪人、敢动大刀阔斧的人——权臣正好来背锅。
比如朱元璋让刘伯温和李善长来收拾军队、整顿官场;清康熙时期用索尼、索额图压制鳌拜余党;雍正借年羹尧之手整肃西北军政。等权臣“刀锋已用尽”,再撤换也不迟。
皇帝的用人逻辑很简单:让权臣顶雷、当盾,自己维持英明无暇的光环。权臣不是敌人,是耗材;不是对手,是工具。
权臣之“权”,实为皇帝之“影”。很多时候,所谓“权臣当道”,其实是皇帝有意为之。表面上看是权臣拍板决策,其实每一项决策都有皇帝授意或默认,甚至是利用。
张居正推行一条鞭法,被文官集体攻击,但万历一直顶着不撤;李德裕排斥牛党,被斥为党争之源,但唐武宗始终依赖他掌政。这些“权臣”,其实是皇帝的影子,是延伸出去的意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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