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能说一口略带京腔的流利中文,更拉近了距离。
她耐心地编织着网,等待与何雨昂的“邂逅”。她知道何雨昂深居简出,极少参加公开活动。她的机会,在于一次规格极高的、关于“东西方哲学思想与经济治理”的内部研讨会。凭借其“白俄贵族后裔”和“研究道家思想”的双重身份,她成功获得了邀请。
研讨会现场,何雨昂作为特邀嘉宾出席。当他步入会场时,那超越性别的俊美容颜和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瞬间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柳德米拉坐在角落,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目标就在眼前!她强迫自己冷静,按照剧本,她应该在自由交流环节,以“道家无为而治思想在复杂经济调控中的现代启示”为切入点,引起何雨昂的“学术兴趣”。
然而,当她的目光真正与何雨昂接触时,一股前所未有的寒意瞬间冻结了她的血液!何雨昂那双深邃的眼眸,仿佛穿透了所有伪装,直接看到了她灵魂深处被训练出的指令和冰冷的杀意!
那不是审视,不是好奇,而是一种纯粹的、如同观察实验室标本般的漠然。柳德米拉精心准备的开场白,在喉咙里哽住了。她第一次感到了恐惧——不是对任务的恐惧,而是对眼前这个人的本能恐惧!
何雨昂的目光在她身上停留了不到一秒,便毫无波澜地移开。整个研讨会,他发言极少,但每次开口都直指核心,逻辑冰冷如刀,让在座的学者们既震撼又敬畏。
柳德米拉试图用她精心研究的、融合了道家术语的“左倾”经济观点去吸引他,但何雨昂的回应只有一句:“形而上学的空谈,无助于解决现实的资源约束问题。” 语气平淡,却像一盆冰水浇灭了柳德米拉的所有期待。
首次接触的挫败,并未让柳德米拉放弃。克格勃的指令如同鞭子抽打着她。她开始尝试更“私人”的渠道。
她将一篇“精心撰写”的、探讨“计划经济中个体能动性与道家‘自然’思想平衡”的论文,托人转交给何雨昂办公室,希望能获得私下交流的机会。论文石沉大海。
她打听到何雨昂偶尔会在黄昏时分,在中南海内一处僻静的湖边散步,情报由“鼹鼠”提供,但实际散步路线和时间已被“血童”监控并随时调整。
她数次“偶遇”,试图营造一种诗意的、知性的氛围。然而,每次何雨昂都只是对她微微颔首,脚步不曾有丝毫停顿,眼神更是从未在她身上聚焦。他那份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让柳德米拉精心设计的“浪漫邂逅”变得可笑而尴尬。
她甚至尝试了最危险的一步:在一次外宾招待酒会上,她穿着剪裁极为优雅、隐隐透露出致命诱惑的黑色晚礼服,手持酒杯,找准何雨昂落单的瞬间,款款上前。
“何先生,”柳德米拉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仰慕与一丝不易察觉的诱惑,冰蓝色的眼眸在月色下波光流转,“您的经济思想,如同冰冷的逻辑之剑,斩开迷雾。但在这理性的光芒之外,是否也容得下…一丝感性的涟漪?” 她微微倾身,一阵若有若无的、特制的、能诱发情欲的幽香飘向何雨昂。
这是她最后的武器——身体与气息的致命诱惑,融合了高级的间谍技巧和人类最原始的冲动。
何雨昂停下了脚步。他缓缓转过身,月光勾勒着他完美得不真实的侧脸。他的目光,第一次真正地、完整地落在了柳德米拉身上。柳德米拉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一股混合着期待、恐惧和职业性的兴奋感涌遍全身。
然而,何雨昂的眼神,依旧没有任何温度。那不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甚至不是人类看同类的眼神。那是一种…如同高维生物俯瞰低维造物般的、纯粹的、冰冷的解析。
“柳德米拉·伊万诺娃,”何雨昂开口,声音平静无波,却像冰锥刺入柳德米拉的耳膜,“你的香水里含有3.7%的‘费洛蒙-X’合成诱导剂,克格勃生物实验室第三代的产物。你的瞳孔在0.3秒内有细微放大,是神经兴奋剂‘夜莺之歌’生效的标志。你左手中指内侧有极细微的茧,是长期使用‘毒针戒指’的痕迹。”
何雨昂的每一个字,都像重锤砸在柳德米拉的心脏上!她的血液仿佛瞬间凝固!所有的伪装,所有的技巧,所有的致命诱惑,在他面前如同透明!恐惧,前所未有的、源于灵魂深处的恐惧,彻底攫住了她!她精心编织的幻梦,在深渊的凝视下,碎得连渣都不剩!
“你们以为欲望是深渊的入口?”何雨昂的声音带着一丝几不可闻的、冰冷的嘲弄,“不。绝对理性,才是深渊的绝对防御。你的身体,你的灵魂,甚至你的恐惧,在我眼中,都只是可观测、可分析、可解构的数据流。‘红玫瑰’?不过是克格勃绝望的残响。”
他不再看面无人色、摇摇欲坠的柳德米拉一眼,转身走向露台深处,身影融入月光与阴影之中,仿佛从未存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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