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大清和杨素芬泡脚的水已经有些凉了。杨素芬默默地用破布擦干脚,准备去倒水。
就在这时,“笃笃笃”,轻轻的敲门声响起。
杨素芬和何大清都是一愣,互相看了一眼。这么晚了,会是谁?
“谁啊?”杨素芬警惕地问了一声。
“是我!老徐!后院的老徐!”一个刻意压低、却掩饰不住兴奋和八卦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杨素芬走过去开了门。门外站着的是住在后院、平时消息最灵通、也最爱嚼舌根的徐大妈。她裹着一件厚棉袄,脸上冻得通红,眼睛却亮得惊人,闪烁着熊熊的八卦之火。
“何嫂子!何大哥!还没睡呐?”徐大妈不等杨素芬让,就灵活地挤了进来,反手把门关上,神秘兮兮地压低了声音,但那份激动却怎么也压不住,“哎哟喂!可不得了了!你们猜怎么着?西屋……易中海他老娘……没了!”
何大清面无表情,杨素芬叹了口气:“刚听见动静了……哭得那么惨……”
“惨?”徐大妈一拍大腿,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鄙夷和兴奋的神情,“惨什么惨!我告诉你们!那老太太……不是病死的!是……是被活活饿死的!”
“什么?!”杨素芬失声惊呼,手里的擦脚布都掉在了地上。
何大清也坐直了身体,浑浊的眼睛里充满了震惊!
徐大妈见成功吸引了注意,更加来劲,唾沫星子都快喷出来了:“千真万确!刚才他们两口子吵起来了!我隔着墙听得真真儿的!易中海骂他媳妇心狠,克扣老娘的口粮!他媳妇哭嚎着说家里就那点粮食,老娘瘫在床上光吃不拉,是累赘!还说……还说老太太自己不想活了,绝食!呸!谁信啊!易中海骂她放屁!说亲眼看见他媳妇把稠粥都盛给自个儿,就给他老娘喝刷锅水一样的稀汤!老太太饿得皮包骨头,连哼哼的力气都没了!今天……今天怕是连口汤都没喂进去!就这么……就这么没了!”
徐大妈说得绘声绘色,仿佛亲眼所见:“刚才那通哭嚎,就是吵完架,怕邻居们起疑心,故意嚎给大伙儿听的!想堵大家的嘴呢!易中海骂他媳妇是毒妇,他媳妇就撒泼打滚,说伺候老人多不容易,把屎把尿功劳全没了……啧啧啧!真没想到啊!平时看着人模狗样的易中海夫妻,是这么一对毒蛇!”
她嘴快地说完,似乎才意识到自己说得太多,看着何大清夫妇震惊而难看的脸色,讪讪地笑了笑,又压低声音:“我……我就是气不过!跟你们说道说道……你们……你们可别往外传啊!就当……就当不知道!” 说完,她像怕惹上麻烦似的,赶紧又溜了出去。
门关上了。
堂屋里死一般的寂静。
泡脚盆里的水彻底凉透了。
何大清和杨素芬僵在原地,脸上血色褪尽,只剩下无边的震惊、恶心和……寒意。
饿死的?
被自己的儿子儿媳……活活饿死的?!
杨素芬想起上次给易家送去的、那碗油光红亮的红烧肉……老太太当时是不是还吃了两口?是不是……是不是那点油腥,反而成了催命符,让易家媳妇觉得老太太“浪费”粮食?
她胃里一阵翻江倒海,扶着桌子干呕起来。
何大清死死攥着拳头,指关节捏得发白,胸膛剧烈起伏。他想起易中海那副“老实忠厚”的样子,想起易家媳妇送粥时眼底那点幸灾乐祸……一股巨大的愤怒席卷了他!这世道,这人……怎么就能恶毒到这种地步?!连亲娘都……
傻柱被母亲的干呕声吓到,停止了舔糖渣,茫然地看着父母。
只有何雨昂,依旧平静地坐在桌边。他拿起水瓢,舀起冰冷的井水,慢慢地喝了一口。
他的感知清晰地笼罩着西屋。易中海和他媳妇正压低声音争吵,互相推诿责任,空气中弥漫着心虚、恐惧和浓烈的、属于死亡本身的腐朽气息。
饿死?
一种缓慢而痛苦的死亡方式。灵魂在极度虚弱和绝望中消散,充满了怨恨和不甘。这种灵魂……味道很“酸涩”,带着腐败的馊味。
何雨昂冰冷的意识核心评估着,如同评估一件物品的成色。
没兴趣。
他放下水瓢,目光投向窗外漆黑的夜空。那里,活尸山本教授的气息,正在某处散发着更加诱人的“芬芳”。
四合院西屋的死亡阴影,不过是这乱世悲歌中,一个微不足道的、充满人性丑恶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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