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门突然传来巨响。阿夸脸色一变:“浊流之母突破屏障了!它能吸收元素之力,必须用潮汐之核的纯净力量才能消灭!”他指向溶洞深处的泉眼,“核力需要泉眼的‘本源之水’激活,但泉眼被声纹封印锁住了,只有…”
“只有双生血脉的共鸣能打开。”苏璃接话,她和苏瑶对视一眼,同时将手放在泉眼的封印上。冰蓝与赤红的光芒顺着泉眼纹路流淌,当两种光芒在中心交汇,泉眼突然喷出清澈的水柱,水柱中漂浮着无数细小的星砂,星砂接触到潮汐之核,核力瞬间暴涨,在溶洞中形成巨大的水龙卷。
浊流之母的触手追到溶洞入口时,正好撞上水龙卷。被核力净化的海水像有生命般,顺着触手逆流而上,所过之处,暗紫色的怨念被一点点剥离,露出下方灰白色的海底岩石——那才是触手的本来面目,是被混沌污染的普通海床。
“它在害怕!”阿夸激动地举起海螺,吹出激昂的音调,“核力唤醒了它的本心!”随着他的吹奏,周围的海语者们纷纷加入,他们的声音与潮汐之核的共鸣形成和声,和声中,苏瑶仿佛听见了银面水织命者的声音,那声音不再冰冷,带着释然的温柔,与和声融为一体。
当最后一根触手化作灰白色的岩石,浊流之母的本体——一团巨大的暗紫色雾气,在水龙卷中发出凄厉的哀嚎。苏瑶将双生刃插入泉眼,冰蓝色的霜焰顺着泉水注入核力,赤红的火焰则在核力外围形成防护圈,两种力量配合着海语者的和声,像一只温柔而坚定的手,将雾气中的混沌余波一点点剥离。当最后一缕混沌余波被潮汐之核的蓝光彻底剥离,浊流之母的暗紫色雾气在水龙卷中发出细碎的噼啪声,像碎裂的冰面般层层瓦解。雾气消散的瞬间,溶洞里的海水突然变得透亮,能清晰看见水底铺满了与楚墨星砂河同源的淡蓝色星砂,这些星砂随着核力的律动轻轻起伏,仿佛在呼应跨越光年的召唤。
苏瑶拔出双生刃时,冰蓝色的霜焰正顺着刃身缓缓褪去,露出刃面倒映的奇妙景象——泉眼喷出的水柱仍在滋养潮汐之核,核力表面流转的蓝光中,银面水织命者的虚影正与几位海语者先祖的轮廓并肩而立。他摘下了佩戴千年的银面,露出一张棱角分明的面容,眉宇间虽有沧桑,眼神却澄澈如少年,朝着姐妹俩深深颔首后,便化作点点光粒融入核力,再无踪迹。
“原来这才是他本来的样子。”苏璃的声音带着哽咽,涅盘羽翼扇动出的赤金光粒落在水面,激起一圈圈涟漪。她想起永夜城堡里,银面水织命者每次挥杖时,银面下总闪过的那一丝犹豫;想起他在时墟回廊的时空碎片中,偷偷将楚墨大陆的水源信息传递给她们的举动。那些被混沌扭曲的攻击,原来全是藏在枷锁下的守护,此刻看着核力中那道释然的虚影,终于懂了什么叫“以荆棘为铠甲,护软肋于心底”。
阿夸拄着珊瑚手杖走到泉眼边,苍老的手掌轻轻覆在潮汐之核上。核力的蓝光顺着他的指缝流淌,他枯黄的绿色长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油亮,珍珠耳坠重新绽放出温润的光泽,连眼角沟壑般的皱纹都舒展开来,露出眼底深藏的清亮。“三千年了,潮汐之核终于完整了。”他转身时,声音里带着劫后余生的喟叹,“我的祖父曾说,当双生光纹携星砂而来,海语者的歌谣会重新响彻深海——从前只当是神话,如今才知,传说从不说谎。”
周围的海语者们纷纷跪倒在地,朝着潮汐之核行着古老的叩拜礼。他们散开的绿色长发在水中飘荡,汇聚成一片摇曳的绿海,每一根发丝都在核力的光芒中闪烁着细碎的光,像无数被唤醒的星辰。一位梳着双辫的年轻海语者突然从怀中取出海螺,轻轻吹响,空灵的音调与泉眼的叮咚声、核力的嗡鸣声交织成曲,顺着溶洞的水道蔓延开去。苏瑶仿佛能听见,此刻的潮汐之墟上,浪涛正跟着这旋律轻轻摇晃,将三千年的压抑尽数涤荡。
苏瑶的元素钥匙突然从石台上腾空而起,悬浮在潮汐之核正上方。宝石表面的水纹节点与核力的蓝光产生共鸣,一道淡蓝色光丝从钥匙延伸至核力,将其中一缕纯净的水元素之力吸入宝石。钥匙的光芒变得愈发温润,原本清晰的蓝星纹路旁,多了一道流动的水纹,像给星球系上了一条银色的腰带,细看时,水纹里竟藏着银面水织命者的武器轮廓。
“它在记住这份守护。”苏瑶伸手接住钥匙,指尖传来核力残留的暖意。她忽然想起时间领主青铜碎片上的刻字:“元素钥匙从不是封印的锁,而是承载的舟。”此刻终于明白,那些在永夜城堡消散的银面织命者,从未真正离去,只是以另一种方式,与他们守护的力量融为一体,成为钥匙里跳动的星火。
溶洞突然剧烈震颤,不是浊流之母的余威,而是来自潮汐之墟的方向。阿夸侧耳倾听片刻,布满褶皱的脸上绽开笑容:“是潮汐在回归正轨!潮汐之音的钟楼定是被修复了!”他指向溶洞另一端的水道,那里的光线正变得越来越亮,“这条水道连着海底广场,族人们一定在等我们报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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