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师,素徒儿冒昧,就是,关于上官行,我有一事不解。”
“嗯……你说。”
撑起腰的洛安,锁定老师眸中的金尖:“若我没记错,老师的魂是能洞察人心的把?连你都未能察觉,这「虚」会不会还穿插别的案线在云羽宗或者....?还有,老师对上官行一年连跳十来级,有何看法?
又为何要瞒着云羽宗弟子?大家齐心协力,抵御外敌,上官行不就...不会被带走了吗?”
她语气焦作,所有人都意识到这背后的浑浊,众人喉咙动了动,竖起耳朵认真倾听。
“姐姐,这...到底怎么回事?”
被六双小眼神接连盯着,鲤鱼老师不禁笑了笑,心中暗叹:小洛洛真是跟莉莉儿待久了,问话都学坏了~
她张了张嘴,目光正巧与米莱希斯相撞,对方只是淡淡一瞥便摩挲起围巾,苍白的脸上似早已知晓答案。
“哈哈~你们这群小姑娘呀~说实在的,上官行那小玩意儿搞的暗鱼小道,为师能不知道吗?”
“那姐姐为什么还任由他在宗门里晃悠?!”祝灵烬攥住她的衣袖,眼圈泛红,“最后还害得大家……”
鲤鱼老师抬手揉开她皱起的眉,无奈道:“不哭哦~都是姐姐不好,姐姐总想着宗门吃了亏,放饵钓大鱼回本?谁曾想「虚」如此好客,着实有些力不从心啊~”
听着她的话,祝灵烬搂进她怀中哽咽的吸气,洛安五人也能看出她故作夸张下的苦涩,只是她们还是有些不解。
鲤鱼老师偏头,带着几分意味深长和玩味道:“不解为二吗?哈哈,为师也不多说,你们……当真没动过心思?”
话锋陡转,众人皆是一怔,要说心思,她们或许在某一瞬间确实心动过,如果不是知道有副作用和亲眼见过吞人的鬼样。
在这大陆,谁能抗拒这等诱惑?
“看来还是有的……”她嘴角上翘,从怀中掏出一枚古金币,“在这世道啊,力量这玩意,要就拿,谁会嫌多?三帝共筑,人民依旧如草芥,变强是权力的筹码,亦是活命的根本。
正人君子少之又少,再说,弱者,可不会被世人称为正人君子。反之,可怜虫却遍地都是。”
叮铃——
翻飞的古金币弹起两米高,洛安随着金芒,肉眼可见的慢慢下坠,老师的嗓音在耳畔起伏。
“不必要,就是不必要,天天喊着‘造神’的囚徒,最拿手的不就是忽悠人?泯灭人?怎么变强?变成啥样?代价是啥?谁又知道?而往往掉进坑里最多的不就是苦命人。
捷径吗?有意义吗?为了自己母亲,他哪还愿意一步一步走?”
“母亲!”祝灵烬失声喊道,对于上官府的事她本就知之甚少,上官行的家人更是不知可好,平日也不听他提起。
“他母亲……怎么了吗?”
金轮模糊了光影:“心病难愈,家底掏空,丈夫离世,一个妇人抗不住,他亦扛不住……换做你们,不也有未了仇,未了怨,未了的心愿吗?”
飘渺的风卷起病房内的涟漪,遮盖后山的满目窟窿,冲碎过众人的衣角下摆,把它揉的不成样子。
叮铃——
她们静静的坐在那,目光注视着落地的古金币,上面刻着‘心’字被磨的尖细,探进每个人的心脏,艰难而无力的滚动。
少女雪白的发丝垂落眉翘,溃散的瞳孔中满是迷茫,她抬头。
莉莉丝轻拍着妹妹的脊背,祝灵烬脸埋在鲤鱼老师怀中,米诺紧拽着米狄亚,后者手僵在半空,最终缓缓垂了下来。
没人说话...
苍白的阳下,她像是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缓缓转动,最后停在白发垂落遮住的半张脸,一双空洞的瞳孔注视着她。
一如既往,事不关己,默不作声。
她与她的纠葛,从再次相会起,纵使命运纠缠不解,也丝毫未减,从她主动落子,这场博弈,最终结果“她”都会走向悲剧。
可这远远不够,一条命是无法赎罪她们所不该承担的罪孽,她要的是一切的始作。
这是她的仇,也是它们的怨。
现在想想,或许她和上官行其实没差,怨恨、憎恶、狡诈,这些本来触不动……现在却有了条捷径,他选择变成怪物;而她,选择将罪人捆在身边。
这里面没有区别,它们都想变强,都要变强,不择手段的变强……
这个认知令她耻笑。
洛安疲惫地闭上眼,再睁开时,瞳孔里只剩下“她”的轮廓,手不受控攀上她的脖颈,指尖即将触碰到那片冰冷的唇瓣时,一道急促的声线划破迷障!
“币!那又咋样?管他心结狗币,身不得己?身不得己就可以随意伤害人吗?”
米狄亚猛的从悲伤中抽离,拳头砸在床头柜上,药碗震得叮当响,“有个赤子之心,没个人道之心!
她母亲是命?!对,是命!难道我们的命就不是吗?自己不甘,那就去报,没钱就想办法挣,没尊就想办法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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