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穹之外,冰冷的真空无声燃烧。
肉眼无法观测的战场,却比王都最惨烈的巷战更加惊心动魄。代表秩序与规则的湛蓝色神光,如同不屈的利剑,狠狠凿进那庞大、狰狞、由无数冰冷金属与炼金符文构筑的玩家要塞!每一次碰撞,都激荡起足以撕裂小型星辰的能量风暴!要塞厚重的装甲板扭曲、撕裂,露出内部沸腾的管道和闪烁的电弧!这是属于半神与域外来客的终极对决,其胜负将决定整个艾瑟兰世界的命运。
然而,就在这决定世界存亡的关头,艾瑟兰世界的核心——被誉为“白银之冠”的艾瑟兰王国首都,却陷入了比末日更深的绝望!
王都高耸的、镶嵌着巨大狮鹫浮雕的城墙上,守军士兵们没有望向天空可能存在的异象,他们的目光死死钉在北方地平线,瞳孔因为极致的恐惧而放大到极限!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几乎握不住手中的武器!
那里,没有号角,没有战鼓,只有一片吞噬光线的、令人窒息的“浪潮”!
数以万计的兽人狼骑兵!座下是肌肉虬结、口涎横流的巨大座狼,背上驮着挥舞着沉重战斧、眼中燃烧着嗜血红光的绿皮兽人!他们汇成一股污浊的、散发着浓烈腥臊与野蛮气息的洪流,如同决堤的冥河之水,以摧枯拉朽之势,漫过了本应固若金汤的北部平原,毫无阻碍地兵临王都城下!
更刺眼的是,在这股野蛮洪流的最前方,一面巨大无比的紫色旗帜猎猎作响——上面绣着盛开的紫荆花,那是王国摄政亲王,奥托·艾瑟兰的家徽!此刻,这代表王国最高贵血脉之一的旗帜,竟成了引领异族屠戮同胞的先锋旗!
“不可能!!” 城防指挥官,一位头发花白的老骑士,死死抓住冰冷的城垛,指节捏得发白,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难以置信而撕裂变调!“铁壁要塞呢?!罗兰骑士的预警呢?!北境防线是纸糊的吗?!这些畜生是怎么过来的?!”
“指挥官!!” 一个浑身浴血、盔甲破碎得不成样子的身影,如同从地狱爬出的恶鬼,踉跄着冲上城墙。他的一条胳膊无力地耷拉着,伤口深可见骨,脸上糊满了血污和尘土,只有一双眼睛还燃烧着最后的怒火。是北境防线最后逃出来的传令兵!
他用尽最后的力气,嘶吼出声,声音如同破锣,却清晰地传入每一个守军士兵的耳中,如同冰冷的丧钟:
“奥托…是奥托亲王!!他…他亲手打开了铁壁要塞的闸门!!守将霍克大人…被…被毒杀了!!” 传令兵猛地咳出一大口污血,身体晃了晃,却仍死死瞪着指挥官,“他们…里应外合…防线…完了!!” 最后一个字吼完,他耗尽了所有生机,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再无声息。
死寂!
城墙上一片死寂!只有兽人座狼兴奋的嘶吼和沉重的蹄声越来越近!
老指挥官的身体晃了晃,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一股冰冷的绝望从脚底直冲头顶!背叛!来自王国最高层的、最彻底的背叛!
轰——!!!
王宫深处,象征着王国最高权力的“日冕”王座厅那镶嵌着黄金与宝石的沉重橡木大门,如同脆弱的纸片般被狂暴的力量轰然撞开!木屑纷飞!
端坐在王座上的老国王,查尔斯·艾瑟兰,浑浊的双眼抬起,看向门口。没有愤怒,没有质问,只有一片深不见底的悲凉和疲惫。他看着那个提着仍在滴血的长剑、一步步踏着猩红地毯走来的身影——他的亲弟弟,奥托·艾瑟兰。
奥托的脸上,再也没有了往日的谦恭、隐忍或是伪装的忧虑。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压抑了数十年、终于彻底释放的疯狂、贪婪和志得意满!华丽的亲王袍服上溅满了暗红的血点,如同盛开的妖异之花。他手中的剑,正是象征着王权的“裁决之锋”,此刻却成了弑亲的凶器。
“奥托…” 老国王的声音干涩沙哑,如同枯叶摩擦,“这顶王冠…就真的如此灼手吗?让你不惜…染上至亲的血?” 他的目光落在奥托身后,那些倒毙在血泊中的忠诚侍卫身上。
“灼手?不,我亲爱的兄长。” 奥托在距离王座几步远的地方停下,嘴角咧开一个夸张的、充满恶意的笑容,他贪婪的目光死死锁定在国王头顶那顶镶嵌着巨大“狮鹫之心”宝石的纯金王冠上。“是它…终于该戴在真正配得上它的人头上了!你?一个优柔寡断、被所谓仁慈束缚了手脚的废物?你统治下的王国,软弱!腐朽!连一个泥腿子神棍都能搅动风云!它需要铁腕!需要鲜血!需要…我!”
最后一个“我”字,如同毒蛇吐信!
话音未落,奥托眼中凶光爆射!他没有任何犹豫,身体如同蓄势已久的猎豹般猛地前冲!“裁决之锋”化作一道冰冷的寒光,带着刺耳的破空声,精准无比地、狠辣绝伦地,直刺老国王查尔斯的心脏!
“父王——!!!不——!!!”
一声撕心裂肺、蕴含着无尽悲愤与绝望的怒吼,如同惊雷般在王座厅门口炸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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