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凰三年的春天,长安笼罩在一片前所未有的恐慌之中。皇帝秦珪在田间失踪的消息,如同惊雷般炸响,朝野上下人心惶惶。龙天策调动了天策军、左武侯军乃至京兆府的所有力量,几乎翻遍了长安周边的山林、村落、河流,却连秦珪的一丝踪迹都未找到。
圣母皇太后杨氏在长乐宫日夜祈祷,鬓边的白发仿佛一夜之间又添了许多;费太后虽表面镇定,私下里却数次召见费无极,言语间充满了质问与不安;云澈和黄强因失职之罪被龙天策暂时收押,两人捶胸顿足,只求能戴罪立功,找回陛下;百官们更是人心浮动,朝堂之上,关于“另立新君”的流言已悄然滋生。
龙天策站在地图前,眉头紧锁,指尖在秦珪失踪的柳树林周围反复摩挲。他直觉此事绝非普通的绑架,背后定有巨大的阴谋,而费无极那张看似悲痛实则暗藏得意的脸,始终在他脑海中盘旋。
“大哥,已经第七天了……” 夜凌赤发微扬,声音低沉,“再找不到陛下,恐怕……”
“找不到也得找!” 龙天策猛地一拳砸在地图上,“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他心中清楚,秦珪若有不测,大唐必将陷入内乱,费无极的阴谋便会得逞。
就在这焦灼万分、几乎要放弃希望的时刻,一个消息如同惊雷般传来——皇帝回来了!
伪帝归来:貌合神离露端倪
消息是从长安城外三十里的一处驿站传来的。据说,几名“路过的商人”在一处废弃的山神庙里,发现了昏迷的皇帝,便立刻护送到了驿站,并派人快马加鞭禀报长安。
当“秦珪”被护送回皇宫时,整个长安仿佛都松了一口气。百姓们涌上街头,对着銮驾欢呼,高呼“陛下圣明”“天佑大唐”。圣母皇太后杨氏闻讯,几乎是踉跄着冲出长乐宫,想要立刻见到“失而复得”的皇帝。
龙天策亲自带人前往宫门迎接。当銮驾停下,一名内侍掀开帘子,扶着“秦珪”走下来时,龙天策的目光瞬间凝固了。
眼前的“秦珪”,穿着一身略显凌乱的龙袍,面色苍白,眼神有些呆滞,嘴角带着一丝虚弱的笑意,看起来确实像是受了惊吓、身体虚弱的样子。他的身高、体型,甚至脸上的痣,都与秦珪一般无二。
“皇儿!” 杨氏冲上前,想要抱住他,却被“秦珪”下意识地避开。
“母后……” “秦珪”的声音有些沙哑,带着一丝陌生的疏离,“儿臣无碍,只是有些累了。”
杨氏的动作僵在半空,眼中闪过一丝疑惑。秦珪素来孝顺,每次见到她,都会亲昵地喊“母后”,从未有过这般疏离的态度。
龙天策上前一步,目光如炬,仔细打量着“秦珪”。他注意到,“秦珪”的左手小指上,少了一道秦珪小时候贪玩被刀划伤留下的浅疤;他说话时,习惯性地会轻抿嘴唇,而真正的秦珪,紧张时会不自觉地摩挲右手的玉佩。
“陛下,” 龙天策沉声道,“您失踪的这些日子,究竟发生了何事?是谁绑架了您?”
“秦珪”的眼神闪烁了一下,避开龙天策的目光,含糊道:“朕……朕记不清了,当时被打晕了,醒来就在山神庙里。许是……许是些不开眼的盗匪吧。”
这番话,更是让龙天策心中警铃大作。秦珪虽仁厚,却绝非懦弱之辈,若是遇袭,定会追问到底,绝不会如此轻描淡写,还“记不清了”。
就在此时,费无极带着一群官员匆匆赶来,见到“秦珪”,立刻老泪纵横地跪下:“陛下!您可算回来了!老臣等得好苦啊!苍天庇佑,陛下平安无事!” 他的表演声情并茂,引来不少官员附和。
“秦珪”看到费无极,眼中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畏惧,点了点头:“外祖父辛苦了,朕没事,都起来吧。”
费无极起身,不着痕迹地挡在“秦珪”身前,对龙天策道:“陛下刚回来,身体虚弱,有什么事,改日再议吧。还是先让陛下回宫歇息要紧。”
他一边说着,一边示意内侍扶“秦珪”回宫,动作看似恭敬,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掌控力。
朝堂暗流:真假之间的博弈
“秦珪”回宫后,太医被召去诊脉,回报说“陛下受了惊吓,体虚气弱,需静养调理”。费无极趁机以“陛下需要静养”为由,建议暂时由他和几位“老臣”协助处理政务,美其名曰“为陛下分忧”。
圣母皇太后杨氏虽心有疑虑,却因“秦珪”平安归来而稍稍松了口气,加上费无极以“稳定大局”为由劝说,便暂时默认了。
然而,朝堂之上的暗流,却因这位“皇帝”的归来,变得更加汹涌。
第一次朝会,“秦珪”坐在御座上,面无表情地听着官员奏事。当有官员提到要彻查绑架案时,“秦珪”只是淡淡道:“此事既然已了,便不必再查了,免得劳民伤财。”
当龙天策奏请继续推广渤海的新粮种时,“秦珪”竟皱起眉头,看向费无极,仿佛在寻求指示。费无极立刻出列,反对道:“新粮种尚未在全国试种成功,贸然推广,恐生变数,不如暂缓。” “秦珪”便立刻点头:“外祖父说的是,暂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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