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守府的书房内,檀香袅袅,驱散了春日的微寒。窗外的海棠花瓣,偶尔随风飘进几片,落在窗台上,平添几分雅致。
赵大陆看着儿子赵胜对着龙天策拱手行礼时那略显拘谨却又透着认真的模样,眼中闪过一丝欣慰,随即转向龙天策与玉倾城,语气诚恳:“龙太守,玉夫人,犬子胜儿,以前顽劣不堪,多亏花先生管教,才有了些转变。只是他空有一身蛮力,却不懂经营,更不知世事艰难。”
他顿了顿,目光落在玉倾城身上,带着由衷的敬佩:“玉夫人打理民用铺,井井有条,以低价平抑物价,手段高明,胜儿若能得夫人指点一二,学会些经营管理之道,将来才能守住家业,不至于败家。”
这话既是托付,也是信任。玉倾城闻言,看向赵胜,见他虽有些不好意思,却挺直了腰板,显然是愿意的,便笑着点头:“赵掌柜放心,赵公子本性不坏,只是以前没人好好引导。若他肯学,我便多费些心思,教他些账目管理、货物调度的法子。”
“多谢玉夫人!” 赵胜连忙拱手,脸颊微红,“请夫人日后严加管教,我一定好好学!”
赵大陆又转向龙天策,语气更为郑重:“龙太守不仅是治世能臣,更是沙场猛将,镇北侯的威名,传遍天下。胜儿是个男儿,总该学点真本事,若是能得太守指点军事,哪怕只是学点强身健体、保家卫国的功夫,也能让他明白什么是责任,什么是担当。”
龙天策看着赵胜,这少年虽曾纨绔,但在花蓉的管教下,已有了几分锐气,眼神清澈,不似那些奸猾之辈。他想起自己年少时,也曾有过莽撞冲动,若非军中历练,怕是也难有今日。
“赵掌柜既信得过我,” 龙天策笑道,“我便答应了。每日清晨,让他来军营,跟着士兵一起操练,学点骑射功夫,再读些兵法谋略。只是军中规矩森严,可容不得半分懈怠。”
“弟子明白!” 赵胜这次答得响亮,眼中闪烁着兴奋的光芒——哪个少年没有过仗剑天涯、保家卫国的梦想?能得镇北侯亲自教导,对他而言,是天大的荣耀。
赵大陆见状,心中一块大石落地,连连拱手道谢:“多谢太守!多谢夫人!胜儿,还不快拜谢老师?”
赵胜正要下跪行礼,却被玉倾城拦住:“赵公子不必多礼,咱们以师友相称即可。学本事在用心,不在虚礼。”
龙天策也点头:“玉夫人说得是。日后用心学便是,不必行此大礼。”
赵胜虽未下跪,却深深鞠了一躬,态度恭敬:“多谢玉先生,多谢龙先生!”
一旁的花蓉,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白发紫眸中笑意流转。她走到玉倾城身边,亲昵地挽住她的手臂,对赵大陆笑道:“你看,我就说倾城妹妹是个好人吧?放心,有我在,定能盯着他好好学,不敢偷懒。”
玉倾城被她这声“妹妹”叫得心头一暖,回握住她的手:“花姐姐才是好手段,能把赵公子管教得这般懂事。”
两个聪慧通透的女子,不过几次相见,却像是认识了多年的好友,彼此欣赏,言语间自有默契。花蓉看着玉倾城,突然眼睛一亮,对赵胜道:“胜儿,你看,我与你玉先生情同姐妹,日后你跟着她学本事,该叫她什么?”
赵胜一愣,挠了挠头:“叫……叫玉先生?”
“傻小子。” 花蓉点了点他的额头,笑得狡黠,“我是你娘亲,她是我妹妹,你该叫她‘小妈妈’才对。”
“小妈妈?” 赵胜脸更红了,看看花蓉,又看看玉倾城,见玉倾城脸上带着笑意,并无不悦,便硬着头皮,小声叫了句:“小妈妈。”
玉倾城被这声“小妈妈”叫得哭笑不得,却也觉得亲切,笑着应了一声:“哎,好孩子。”
赵大陆在一旁看得哈哈大笑:“花先生这主意好!这样一来,咱们的关系就更亲近了!”
众人正笑着,花蓉突然转向龙天策,紫眸中闪过一丝戏谑,语气却带着几分认真:“龙太守,你看,我现在也是有儿有女(指赵胜和她打算办学堂收养的孤女)的人了,在睢阳虽有赵掌柜照拂,可总觉得少个靠山。”
她故意顿了顿,看着龙天策有些疑惑的眼神,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要不,咱们结为姐弟如何?有你这镇北侯做姐姐的靠山,以后谁要是敢欺负我,还得掂量掂量不是?”
这话虽是玩笑口吻,却带着一种亲近的试探。龙天策愣了一下,随即明白过来——花蓉这是在用这种轻松的方式,表明自己的立场,愿意与他们站在一边。
他看着花蓉那双清澈的紫眸,又看了看身旁笑意盈盈的玉倾城,无奈地摇了摇头:“花先生这主意,倒是……别出心裁。只是我这年纪,怕是当不起你这声‘弟弟’。”
“怎么当不起?” 花蓉挑眉,语气更俏了,“我虚长几岁,叫声姐姐委屈你了?还是说,镇北侯嫌我这平头百姓,配不上做你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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