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武八年的夏,定远县的山野间,多了几分雨后的清新。在龙天策的治理下,这片土地渐渐褪去了往日的贫瘠,连山间的草木,都仿佛长得格外茂盛。
这日,城南的药农们像往常一样,背着竹篓上山采药。其中,有个叫老周的药农,在一处背阴的山崖下,发现了几株罕见的赤灵芝——伞盖饱满,色泽红润,一看就是年份不浅的珍品。
“好家伙!这可是能换半亩地的宝贝!” 老周喜出望外,小心翼翼地将灵芝连根采下,用湿布裹好,藏在竹篓深处,想着换了钱,给生病的老伴抓几副好药。
他哼着小曲往山下走,刚到山脚的市集,就被两个穿着绸缎、气宇轩昂的汉子拦住了去路。
“站住!你篓子里装的什么?” 为首的汉子三角眼,塌鼻梁,正是费贵妃派来的文三。他身后跟着的丁小二,也是一脸倨傲,两人腰间都挂着块不起眼的玉牌——那是费府的信物。
老周心里一紧,下意识地捂住竹篓:“没……没什么,就是些寻常草药。”
“寻常草药?” 文三冷笑一声,一把推开老周,夺过竹篓,将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几株普通草药散落出来,那包灵芝也滚了出来,红得耀眼。
“赤灵芝!” 丁小二眼睛一亮,一把抢了过去,掂了掂,“这品相,至少值百两银子!老头,这灵芝,爷要了!”
“不行!这是我辛辛苦苦采来的,要给我老伴治病的!” 老周急了,扑上去想抢回来。
“你的?” 文三一脚将老周踹倒在地,“在定远这地界,见者有份!何况,这是我们费贵妃要的东西,给你脸了?” 他口中的费贵妃,正是费无极的女儿,仗着父亲的权势和几分姿色,在后宫颇为得宠。
原来,费贵妃近日听闻淮南出了“奇珍异草”,特意派文三、丁小二来定远,说是“采些灵芝补身体”,实则是想趁机搜刮些好处。两人一路过来,早已习惯了横行霸道,见了老周的灵芝,哪里还肯放过。
老周趴在地上,看着丁小二把灵芝揣进怀里,气得浑身发抖,爬起来还想理论,却被文三扬手一巴掌扇在脸上:“老东西,给脸不要脸是吧?再敢挡路,打断你的腿!”
周围赶集的百姓见状,纷纷围了上来,七嘴八舌地指责:
“你们怎么打人啊?”
“光天化日之下抢东西,还有王法吗?”
“这不是龙大人刚整治过恶霸吗?怎么又冒出来两个?”
文三、丁小二却毫不在意,丁小二甚至得意地晃了晃腰间的玉牌:“王法?爷就是王法!看见没?费府的人!龙大人来了也得给我们三分面子!” 他说着,又推搡了几个上前理论的百姓,其中一个年轻人被他推得撞在货摊上,摔了一地的鸡蛋。
“反了!反了!” 百姓们怒了,却又不敢真的动手,只能围着他们,不让他们走。
消息很快传到了县衙。龙天策正在和刘晔商议秋收的事,听闻有人在市集公然抢东西、打人,还搬出了“费府”的名头,顿时脸色一沉。
“黄强、吴天狼,随我去看看!”
赶到市集时,只见文三、丁小二被百姓围在中间,还在口出狂言。老周捂着脸,坐在地上哭,旁边散落着草药和碎鸡蛋,一片狼藉。
“住手!” 龙天策的声音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百姓们纷纷让开一条路。文三、丁小二见来了个当官的,起初还想嚣张,待看清龙天策的样貌(他们虽没见过,却听过定远县令是个金发的年轻将军),气焰顿时矮了半截,但依旧强撑着:“你……你就是龙天策?我们是费贵妃的人,奉命来采灵芝,这老头不识抬举,还敢拦我们!”
“费贵妃的人,就可以抢东西、打人?” 龙天策走到老周身边,扶起他,“老人家,怎么回事?”
老周泣不成声地把事情的经过说了一遍,周围的百姓也纷纷作证,说文三、丁小二不仅抢了灵芝,还动手打人,言语狂妄。
龙天策听完,金发黑眸中怒火翻涌。他看向文三、丁小二,冷冷道:“费贵妃要灵芝,可曾有陛下的旨意?就算有旨意,也该照价购买,岂能强抢?更何况,你们在定远的地界上,打伤我的百姓,还敢搬出费府的名头压人,是谁给你们的胆子?”
文三被问得哑口无言,却依旧嘴硬:“我们是费府的人,你敢动我们?不怕……”
“在定远,我只认国法,不认什么费府!” 龙天策打断他,朗声道,“来人!将这两个寻衅滋事、抢夺民财、殴打百姓的恶徒,给我拿下!”
黄强、吴天狼上前,三下五除二就将两人捆了个结实。
“龙天策!你敢!” 文三、丁小二吓得脸色发白,终于慌了,“我要去告诉贵妃娘娘!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放心,会让你们有机会‘告状’的。” 龙天策看着围观的百姓,高声道,“定远的规矩,任何人,无论身份高低,犯了法,都要受罚!这两人,抢东西,打人,目无王法,按律,杖责五十,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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