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武五年夏末,北疆云中城下,杀气弥漫,遮天蔽日。
突厥十万铁骑如同黑色的潮水,在草原上铺开,营帐连绵数十里,旗帜上的狼头在风中狰狞咆哮。突摩勒身着黄金甲,立于高坡之上,望着远处云中城的城墙,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两年前恶阳岭的惨败,是他毕生的耻辱,此番他倾巢而出,誓要踏平云中,饮马黄河,一雪前耻。
“攻城!” 突摩勒拔出弯刀,指向云中城。
号角声呜咽响起,突厥骑兵如潮水般涌向城墙,马蹄声震得大地都在颤抖,箭矢如飞蝗般射向城头。
然而,云中城下,并未如突摩勒预想的那般上演惨烈的攻城战。城外三里处,大唐的武神军已列阵等候,黑压压的方阵如同一块巨石,横亘在突厥铁骑面前。
阵前,李铮老将军银须飘拂,端坐马上,目光沉静。身旁的龙天策,金发黑眸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手中紧握的,正是玉倾城临别时赠予的“天月阵”图。
“老将军,突厥锐气正盛,当以天月阵迎敌。” 龙天策沉声道。
李铮点了点头:“依你之计行事。”
随着龙天策一声令下,武神军阵形骤变。中军迅速结成一个巨大的半圆形阵体,盾牌手在外,长矛手在内,弩兵藏于盾后,如同一轮弯月,稳稳地嵌在草原上——这正是“天月阵”的主体。而在“月轮”两侧,各有一支精锐骑兵,如弯月的两角,随时准备策应;阵后,一支由夜凌统领的预备队严阵以待,这便是玉倾城新增的“游骑”与“月心”。
“这是什么阵法?” 高坡上的突摩勒皱眉。他见过唐军的却月阵,却从未见过这般灵动的布局。
不等他细想,第一波突厥骑兵已冲到阵前。
“放箭!” 龙天策高声下令。
盾后的弩兵同时发射,密集的箭矢如同暴雨般倾泻而下,冲在最前面的突厥骑兵纷纷坠马,惨叫声此起彼伏。
“冲!给我冲垮他们!” 突厥将领怒吼着,挥舞弯刀驱赶着士兵。
骑兵们踏着同伴的尸体,继续猛冲,很快便撞在了盾阵上。“砰砰”的撞击声不绝于耳,盾牌手们咬紧牙关,死死顶住,长矛手则从盾隙中刺出,将一个个突厥骑兵挑落马下。
正面强攻受阻,突摩勒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下令:“左翼迂回,绕到他们后面!”
他惯用此招,利用骑兵的机动性包抄敌军后路,屡试不爽。
然而,就在突厥左翼骑兵刚要转向时,“天月阵”右侧的游骑突然杀出。夜凌一马当先,赤发如燃,长剑如电,率领骑兵如同锋利的匕首,精准地刺入突厥迂回部队的侧翼。这支部队人数不多,却个个精锐,配合默契,硬生生将突厥的迂回攻势拦了下来。
“还敢分兵?” 龙天策冷笑,眼中闪过一丝锐光。这正是天月阵的妙处——正面硬抗,侧翼游骑牵制,让突厥的机动性无从发挥。
就在两军正面激战,难解难分之际,另一支更隐秘的力量,已悄然潜入突厥后方。
风影率领的“幽灵小队”,由五十名精锐组成,个个身怀绝技,擅长潜行、暗杀、爆破。他们如同草原上的影子,借着地形的掩护,避开巡逻的突厥兵,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突厥的粮仓附近。
“就是这里。” 风影低声道,眼中闪烁着狡黠的光。他打了个手势,队员们立刻分工:两人放哨,三人准备火种和炸药,其余人则负责清理外围的守卫。
夜幕降临,云中城下的厮杀暂时停歇,双方都在积蓄力量,准备明日的决战。而突厥大营深处,却突然燃起熊熊大火。
“粮仓!粮仓着火了!” 凄厉的呼喊声划破夜空。
火光冲天,映红了半个草原。突厥士兵们惊慌失措地冲向粮仓,却发现火势已无法控制,堆积如山的粮草在火焰中噼啪作响,散发出焦糊的气味。
混乱中,风影带着队员们趁乱撤离,途中还不忘在几个营帐外留下些“惊喜”——用突厥文写的传单,上面画着突摩勒跪地求饶的丑态,写着“唐军有神助,突厥必亡”。
这还不算完。
接下来的几日,幽灵小队如同附骨之疽,不断骚扰突厥大营。今夜烧了他们的马厩,明日在水源里投下少量让马匹腹泻的草药,后天又暗杀了几个脾气暴躁的百夫长,现场只留下一支刻着“利刃”二字的箭簇。
更狠的是,他们利用抓来的突厥俘虏,散布谣言:“突摩勒知道打不过唐军,准备牺牲我们,自己带着亲信逃跑了!”“那些被派去冲锋的,都是他不待见的部落!”
谣言如同瘟疫,在突厥军中迅速蔓延。本就因连日攻城失利、粮草被烧而士气低落的士兵们,心中渐渐生出恐惧与怀疑。
“凭什么总是我们部落的人冲在最前面?”
“粮仓肯定是他自己烧的,想独吞剩下的粮草!”
“我听说了,昨晚他还在和亲信商量退路!”
恐慌像野草般疯长,士兵们看同伴的眼神都带着猜忌,看将领的眼神更是充满了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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