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主营,怒火几乎要将帐篷掀翻。
突摩勒大可汗的咆哮声震得帐内铜灯摇晃,帐外的亲卫个个噤若寒蝉,连大气都不敢喘。恶阳岭粮草被焚,如同砍断了二十万大军的腿,他正对着一众将领歇斯底里地怒骂,发誓要将那个烧毁粮草的唐军少年碎尸万段。
“废物!都是废物!五千守军,连个山岭都守不住!本汗要你们何用?!” 突摩勒一脚踹翻案几,盛满马奶酒的金樽滚落,在地毯上摔得粉碎,酒液浸湿了绣着狼图腾的毡毯。
就在这时,帐外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一个浑身浴血的斥候连滚带爬地冲进来,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大……大可汗……不好了!唐军……唐军摸进咱们后方了!”
“什么?!” 突摩勒猛地回头,双目赤红如血,“后方?哪里的后方?李铮的大军不是还在云中城外吗?”
“不是……不是大军!” 斥候语无伦次,“是……是一支小股部队,像鬼魅一样!见人就砍,专挑咱们落单的士卒下手,三个时辰……三个时辰就杀了咱们五千弟兄啊!他们……他们还把砍下的头颅堆在营外,说是……说是给大可汗的‘礼物’!”
“五千?!” 帐内诸将齐齐倒吸一口凉气。
恶阳岭的损失还未消化,后方又被斩了五千人,而且是在三个时辰内!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那支唐军像一把游走的屠刀,在他们的腹地肆意切割,而他们的大军却浑然不觉!
“疯子……这群疯子!” 呼兰部首领失声尖叫,他的部落负责后方警戒,此刻听到五千阵亡的数字,双腿一软便瘫坐在地,“他们烧了粮草还不够,竟然还敢留在咱们的地盘杀人?!”
突摩勒只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冲天灵盖。他不怕李铮的十万大军,那些穿着厚重铠甲的唐军,打法规矩,他有信心一战。可他怕这支神出鬼没的小部队,怕那个金发黑眸的少年——他们不按常理出牌,不攻城,不占地,就像一群嗜血的狼,专挑最薄弱的地方下口,杀了人就跑,连一具尸体都不给你留下,只留下满地的头颅和无尽的恐惧。
“他们在哪?!” 突摩勒嘶吼着,一把揪住斥候的衣领,“给我找到他们!本汗要把他们挫骨扬灰!”
“不……不知道……” 斥候吓得涕泪横流,“他们杀了人就跑,快得像风,我们……我们根本追不上……”
突摩勒猛地将斥候甩出去,胸口剧烈起伏。他知道,再这样下去,不等与李铮交战,他的大军就要被这支小部队搅得军心涣散。“传令!” 他咬牙切齿,“放弃休整,全军加速,猛攻云中!只要拿下云中城,抢了城里的粮草,本汗看他们还能嚣张到几时!”
他不信,一支小部队能挡得住二十万大军的铁蹄!只要攻下云中,一切损失都能弥补!
……
云中城下,杀声震天。
突厥大军如同黑色的潮水,一波波涌向城墙。云梯架满了城墙,突厥士卒挥舞着弯刀,嗷嗷叫着向上攀爬,箭矢如雨点般射向城头,守城的唐军将士浴血奋战,滚石、擂木、沸油不断砸下,城下很快堆积起厚厚的尸山。
城头上,守将浑身是血,望着城下密密麻麻的突厥人,眼中满是焦急。援军迟迟未到,城中粮草将尽,再这样下去,撑不了三日。
就在这危急关头,突厥大军的后方突然传来一阵惊天动地的喊杀声。
“杀!杀!杀!”
声音不算洪亮,却带着一股穿透人心的寒意,像一把冰冷的匕首,猝不及防地捅进了突厥大军的后心。
正在攻城的突厥士卒懵了,回头望去,只见他们的后方阵脚大乱,一支唐军骑兵如同神兵天降,正疯狂地砍杀着毫无防备的同伴。为首的少年金发黑眸,在乱军之中如同耀眼的星辰,手中长刀挥舞,每一次落下都能带起一片血花——正是龙天策!
原来,烧毁恶阳岭粮草、斩了五千突厥士卒后,龙天策并未远遁。他带着利刃营,借着夜色和对地形的熟悉,绕了一个大圈,神不知鬼不觉地摸到了突厥大军的后方。
他们就像一群潜伏在暗处的毒蛇,等到突厥大军全力攻城、后方空虚的瞬间,猛地窜了出来,狠狠咬向敌人最脆弱的地方。
“是那支唐军!” 有突厥士卒认出了他们的装束,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跑。
恐慌如同瘟疫般蔓延。后方的混乱很快传到前方,攻城的突厥士卒心神大乱,攻势顿时一滞。城头上的唐军见状,顿时士气大振,守将抓住机会,高声喊道:“援军到了!兄弟们,杀啊!”
前后夹击,突厥大军彻底陷入混乱。
龙天策一马当先,金发黑眸中闪烁着冷酷的光芒。他的目标很明确——不是斩将,不是夺旗,就是制造最大的混乱,杀最多的人。利刃营的少年们如同虎入羊群,弯刀挥舞,马蹄踏碎骨骼,他们不接受投降,不抓俘虏,所过之处,只留下遍地尸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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