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渊回到住处时,窗台上的那?绿萝??又蔫了几片叶子。
他伸手碰了碰叶片,指尖沾了些潮湿的泥土——昨夜的露水还没干透。房间里的空气依旧沉闷,那枚九渊教令牌碎片被他藏在床板暗格,与真正的令牌和手记放在一起,用一块破旧的棉布裹着,像是藏着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
他坐在床沿,摩挲着腰间的短刀,脑海里反复回放?李玄通??在书房里的眼神。那镜片后的贪婪与审视,像是两道无形的钩子,紧紧攥着他的心脏。
“必须找到陆观澜。”林渊低声自语,指尖因用力而泛白。
李玄通的试探绝非偶然,那些流言也绝非空穴来风。他有种预感,对方很快就会动手,而他现在就像案板上的鱼肉,只能被动等待。
就在这时,院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不同于往日的巡逻节奏,更像是有大批人在快速靠近。林渊的眉头瞬间皱起,翻身下床,贴在门后,屏住呼吸。
“咚!咚!咚!”
敲门声又急又重,像是在用脚踹门。
“林渊!李执事有请!”门外传来一个粗声粗气的声音,是甲级弟子中的赵猛,以蛮力着称,平日与林渊并无交集。
林渊心中一沉,指尖按在了刀柄上:“何事?”
“少废话!执事在演武场等着,赶紧出来!”赵猛的声音带着不耐烦,甚至隐隐透着一股敌意。
演武场?
林渊的瞳孔微微收缩。这个时间,演武场正是人多的时候。李玄通突然要在那里见他,绝非好事。
他深吸一口气,缓缓打开房门。
门外站着的何止赵猛一人。
足足十几名甲级弟子,手?长刀??,一字排开,将整个小院堵得水泄不通。他们的眼神冰冷,如同看一个十恶不赦的罪犯,腰间的令牌在晨光下泛着冷硬的光。
赵猛站在最前面,双臂抱胸,嘴角挂着一丝嘲讽:“林师弟,别磨蹭了,执事还在等着呢。”
林渊的目光扫过众人,每一张脸上都带着紧绷的严肃,甚至有几人下意识地握紧了刀柄,指节泛白。这绝非普通?传唤??,更像是……押解。
“李执事找我,为何要劳烦这么多师兄?”林渊不动声色地问道,手始终没有离开刀柄。
“哪来那么多废话!”赵猛上前一步,大手直接向林渊的胳膊抓来,“走就是了!”
林渊侧身避开,眼神一冷:“赵师兄这是何意?”
“敬酒不吃吃罚酒!”赵猛脸色一沉,手腕翻转,带着一股刚猛的劲风再次抓来,“既然你不肯走,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林渊体内内气瞬间运转,【无相霸体】的淡金色薄膜在体表一闪而逝。他没有硬碰,而是借着侧身的力道,如同狸猫般向后滑出半步,避开了赵猛的抓扑。
“看来你是想拒捕了?”赵猛冷笑一声,猛地后退半步,抽出了腰间的长刀,“锵”的一声,刀光在晨光下泛着凛冽的寒芒。
周围的甲级弟子见状,纷纷拔刀,十几道刀光交织在一起,形成一张无形的网,将林渊牢牢困在中央。刀锋反射的光落在他们脸上,映出一张张冷峻的面容。
林渊的心彻底沉了下去。
来了。
他没有拔刀,只是握紧了拳头,目光锐利如鹰,扫过包围圈外——演武场的方向,隐约能看到黑压压的人群,显然有更多人在那里等着。
“我若不跟你们走呢?”林渊的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
“那就别怪我们动手了!”赵猛的声音陡然拔高,“林渊勾结九渊教,盗取镇魔塔秘宝,证据确凿,李执事有令,拿下!”
“勾结九渊教?”林渊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胸中的怒火瞬间被点燃,“证据在哪?”
“证据?这就是证据!”
一个冰冷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李玄通缓缓走了过来,依旧穿着那件藏青色的长袍,鼻梁上架着铜框眼镜,手里托着一个黑色的木盘,盘中放着一枚令牌——与林渊怀中那枚九渊教令牌一模一样,只是纹路稍显粗糙,边缘带着新刻的痕迹。
“这枚九渊教令牌,是在你镇魔塔的住处找到的。”李玄通的声音平淡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目光扫过周围的弟子,“还有人看到你与九渊教刺客在第七层缠斗,事后刺客消失无踪,你却安然返回——若不是同伙,为何独独放过你?”
周围顿时响起一片哗然。
“真的是九渊教的令牌!”
“怪不得最近总有人说他不对劲,原来是勾结了邪教!”
“太可怕了,居然混到我们分舵里来了……”
议论声如同潮水般涌来,那些原本还带着疑惑的目光,瞬间变得充满了鄙夷与愤怒,像是在看一只肮脏的老鼠。
林渊死死盯着木盘上的令牌,瞳孔骤然收缩。
假的!
那枚令牌是假的!
虽然模仿得极像,但他能清晰地看出,材质并?阴沉木??,而是普通的黑檀,上面的纹路也刻得过于刻意,少了那份岁月沉淀的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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