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剥离·碎影!”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阵令人牙酸的、仿佛空间本身被撕裂的细微嗡鸣。以短刃刺入点为中心,方圆数丈内的空间如同被打碎的镜子般,出现了无数道细微的黑色裂痕!裂痕之中,是纯粹的虚无!那些残留的、尚未被炎烬焚尽的暗紫色污秽能量,以及深藏地下的、如同血管般蔓延的毒种根须网络,瞬间被这恐怖的空间切割之力绞成了最原始的微粒,彻底湮灭!
两人的配合天衣无缝,一者以煌煌烈焰正面焚灭净化,一者以诡谲空间之力精准切割湮灭核心残骸。短短几个呼吸间,那令苏映雪重创、令小七本能恐惧的深渊节点老巢,连同其残留的所有污秽根须,便被彻底抹除!原地只留下一个边缘光滑、深不见底、散发着淡淡空间波动和焦糊味的巨大坑洞。
“呼…”炎烬散去手中烈焰巨剑,赤发微微飘动,环顾四周。空气中弥漫的甜腥气息虽然依旧存在,但源头已断,如同无根之木,正在寒玉卫的冰封结界下快速消散、冻结。那些原本被无形丝线连接、体内毒种蠢蠢欲动的幸存者们,此刻也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虽然依旧虚弱惊恐,但灵魂深处那种被持续抽吸、被无形窥视的诡异感觉消失了,脸上的麻木和扭曲似乎也减轻了一丝。
“初步清理完毕。污秽节点核心已彻底摧毁,残留毒息正在被寒玉卫净化。”影刹收回短刃,声音依旧冰冷,但眼神却异常锐利地扫视着那个深坑,“不过…”
“不过什么?”岳擎山拖着疲惫的身体走上前,急切地问道。雷烈也搀着小七靠近,小女孩虽然依旧紧张,但看向深坑的眼神中,那股极致的厌恶感明显减弱了。
影刹蹲下身,手指捻起坑底边缘的一小撮焦黑的泥土,指尖幽光闪烁,似乎在分析着什么。“节点核心虽然被我们摧毁了,但它的‘意志’或者说‘主导者’,在我们到来前,已经转移了。”
“什么?”炎烬眉头紧锁,赤红的瞳孔中火光跳动,“师母以玄冰鉴锁定之时,师尊威压降临,寒玉卫瞬间封锁…它怎么可能逃得掉?”
“不是空间逃离,更像是…意识转移。”影刹站起身,摊开手掌,那撮焦土在他掌心上方悬浮,其中几粒极其微小的、闪烁着黯淡紫黑色幽光的晶尘被无形的力量剥离出来。“这些是高度凝练的深渊意志残渣。它们残留的空间波动指向一个极其短暂、被强行撕裂又瞬间缝合的‘缝隙’。缝隙的另一端…无法追踪,被更高层次的力量干扰或抹除了痕迹。对方似乎早有准备,在师母窥破节点、师尊降临的瞬间,就启动了某种预设的‘金蝉脱壳’之法,将核心意志通过某种我们未知的渠道转移走了。留下的,只是一个即将被引爆的‘空壳’和自动反击程序。”
岳擎山倒吸一口凉气:“也就是说,真正的幕后黑手,那个操控毒种网络、汲取全城养分的‘暗首领’,已经跑了?”
“可以这么理解。”影刹点头,眼神凝重,“它留下的这个节点,既是汲取能量的核心,也是一个诱饵,甚至最后的反击,都是为了掩护其本体的意识转移。好精妙狠毒的算计!”
雷烈握紧了拳头,古铜色的脸上满是愤怒和不甘:“让它跑了?!”
炎烬的脸色也阴沉下来。师尊震怒离去,师母身受重伤,而罪魁祸首的核心意识竟然在他们眼皮底下溜了!这简直是赤裸裸的挑衅!
“跑了,但并非全无痕迹。”影刹将手中的紫黑晶尘小心收起,“这些残渣,以及此地被强行扭曲又修复的空间结构,都是线索。对方转移得仓促,必有蛛丝马迹可寻。而且…”他目光扫过周围那些幸存者,“毒种网络虽断,但种子仍在。只要‘暗首领’未彻底消亡,它随时可能在其他地方重新构建节点,或者…远程激活这些种子。”
他抬头,看向蜢高城核心区凌九霄行宫的方向,沉声道:“当务之急,是稳定西城,防止幸存者体内毒种因失去连接核心而发生未知异变,同时将此地发现速报师尊定夺。至于那遁走的‘暗首领’…”影刹眼中寒芒一闪,“它既已暴露,天涯海角,也休想逃过师尊的清算。”
寒玉卫的冰光依旧笼罩着被初步清剿的废墟核心,冰寒的气息压制着空气中残余的甜腥。深坑如同大地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无声诉说着刚才的激战与深渊的诡诈。炎烬和影刹的到来以雷霆手段剿灭了老巢的实体,却也揭开了一个更危险的真相:一条阴险的毒蛇,已悄然蜕皮遁入更深的阴影。西城之危,远未结束;而一场针对那无形“暗首领”的追猎,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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