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烟尘灌入鼻腔,杨夜在剧烈的咳嗽中苏醒。眼前是模糊晃动的光影,耳膜嗡嗡作响,仿佛有人在他脑袋里敲鼓。他试着动了动手指,尖锐的疼痛立刻从胸口蔓延至全身。
"醒了!"苏雨柔的声音从远处飘来,渐渐清晰,"别乱动,你三根肋骨骨折,肺部也有损伤。"
一张沾满血污的脸进入视野。苏雨柔的青铜葫芦悬浮在杨夜上方,散发着微弱的青光,但比起往日,这光芒黯淡得就像风中的残烛。
记忆如潮水涌来——七星洞、黑石、天门、丫丫...
"丫丫呢?"杨夜猛地要起身,却被一双有力的手按回临时担架。
林小满的状态也好不到哪去,右臂不自然地垂着,脸上布满细小的血痕:"没找到。整个七星洞完全坍塌,我们是被爆炸冲击波抛出来的。"
杨夜挣扎着扭头看向身后。原本的峡谷已经面目全非,七星洞所在的山体完全塌陷,形成一个直径近百米的碗状巨坑。坑中央有七色光晕流转,但已经非常微弱。更诡异的是,天空中出现了一道扭曲的紫黑色裂痕,从巨坑向东南方向延伸,仿佛有人用刀划破了天幕。
"天门投影转移了。"林小满顺着杨夜的目光解释,"洞塌后不到一小时,百里外的黑水村上空就出现了这个。根据灵瞳观测,它正在缓慢扩大。"
杨夜胸口金纹突然一阵刺痛,像被烙铁烫到。他低头看去,原本清晰的金色纹路现在布满了细小的黑色裂纹,如同即将碎裂的瓷器。
"你的情况也不妙。"苏雨柔轻声说,"黄金能量与紫黑能量在你体内形成了拉锯战。我们得尽快——"
"找到第七位持葫者。"杨夜接过话,声音沙哑,"丫丫消失前是这么说的。"
三人陷入沉默。夕阳将巨坑染成血色,远处传来不知名鸟类的凄厉鸣叫,仿佛在哀悼这场灾难。
林小满突然站起身,翠绿葫芦在他掌心转动:"有人来了。不是复制体,但...很古怪。"
不远处的碎石堆后,走出一个佝偻身影。那是个六十多岁的老人,穿着当地山民的服饰,手里拄着一根扭曲的木杖。但最引人注目的是他的眼睛——完全漆黑,没有眼白。
"持葫者。"老人的声音出奇地年轻,与外貌极不相称,"你们做得比预期好。"
杨夜强忍疼痛坐起身:"你是谁?"
"观察者。"老人咧嘴一笑,露出满口黑牙,"母体的眼睛。别紧张,我这次来不是战斗。"他指向天空的裂痕,"看,天门已经找到新的锚点。你们每净化一根石柱,反而加速了它的觉醒。"
苏雨柔的青铜葫芦微微亮起:"胡说!白琳和丫丫的牺牲明显削弱了黑石能量!"
老人发出咯咯笑声:"削弱?不,亲爱的,那只是让母亲调整了策略。"他的身体突然开始融化,像蜡烛般扭曲变形,"第七位持葫者就在你们中间...一直都是..."
话音未落,林小满的银针已经穿透他的眉心。老人身体剧烈抽搐,迅速干瘪下去,最后只剩下一张人皮和衣物。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人皮胸口位置嵌着一小块黑石碎片,正微微跳动如同心脏。
"新型敌人。"林小满收回银针,"能模仿人类外形,比复制体更狡诈。"
杨夜盯着那块微型黑石碎片:"他说'第七位持葫者在你们中间'是什么意思?"
苏雨柔和林小满对视一眼,同时摇头。
夜幕降临,三人在远离巨坑的树林中扎营。苏雨柔用青铜葫芦的治愈波稳定了大家的伤势,但能量所剩无几,只能做简单处理。林小满设置了翠绿藤蔓构成的警戒网,然后开始整理所剩无几的物资。
"食物还能撑三天。"他清点着背包,"水不是问题,但药品几乎用完了。"
杨夜靠坐在一棵老松树下,默默检查自己的玄冥葫芦。黑玉般的葫芦表面出现了几道细纹,能量流动也不如以往顺畅。正当他叹息时,背包里突然透出一缕红光。
"这是..."杨夜拉开背包,震惊地发现丫丫的赤焰葫芦静静躺在里面!葫芦表面原本的火红纹路中,现在交织着银色线条,触感温热如活物。
苏雨柔闻声赶来:"怎么可能?丫丫明明带着它一起..."
"白琳的银白能量。"林小满仔细观察,"两种能量完美融合,就像..."
"就像丫丫同时使用它们时那样。"杨夜轻声说完,突然胸口金纹一阵剧痛,眼前闪过无数陌生画面——沙漠、黄金祭坛、七色光柱...还有一个背对着他的金袍人影。
这阵剧痛来得快去得也快,但留下了一个清晰的认知:"我知道第七位持葫者是谁了。"
另外两人屏息等待。
"是我...也不是我。"杨夜按住胸口金纹,"黄金血脉有两部分,就像阴阳双鱼。白琳最后说的是'黄金血脉的另一半'。"
苏雨柔倒吸一口凉气:"你的意思是...你体内还有另一个人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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