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不起来了,便不想了。
能被忘记了,也应该不是什么好事吧?
接下来,便到了我的温柔乡。
童话镇,原名翻天地,可不是什么好地方。
也是在那里,我度过了我剩下的六年。
一段小有开心,但又有很多遗憾的时光。
现在想到那些日子,还是会有很多感慨。
我其实记不清到底有多久,也没有人会闲着没事去数日月过了几轮,我们真正依靠的,也不过是大陆中央一颗古树的年轮,狐族与那颗古树的故事我并不在乎,只是知道那棵树每过一年就会多一圈树纹,那棵树已经死了376年,也许里面的灵魂也已经被困了376年,像是玻璃瓶中的小人。
又像我一般,活在瓶子中,越长大,越拥挤。
我曾经和弟弟去看过那棵树,毕竟也算是非常有名的树木,但是这种有名,吸引来的并不是拥护和爱慕,而是无穷无尽的乞丐,以及伴随而来的恶臭与侮辱,慕名前来的游客,永远停留在乞丐圈之外,远远地看一眼便走了。
这里的人并不关心时间的流逝。
这棵大树轮叫"年轮",狐族并没有派人维护或者修理它,却又让它扬名,似乎一直有自己的目的,但是我并不关心,只是被动的接收到一些信息。
不过其实那已经是我第二次看见它了,第一次还是那个童真的狐头来见它的,那时,它似乎还顽强的活着,年轮空荡荡的树纹上还孕育着几片绿叶,父母在一旁自豪的交谈着什么,那是我很少看见的笑容,但是聊的什么呢?我记不得了。
而当我最后一次看那棵年轮时,发现它变得更加残破不堪了,生机与它就像是人的阴阳二面,我很难去说看见这一幕到底是什么感觉,同病相怜?却也是我臆想出来的,兔死狐悲?可好歹它快结束了,而那时我才刚刚启程的样子。
或许我该更加心疼我自己,而不是年轮。所以对待年轮,我的记忆并不多,所谓的376年其实也是人人相传,没有人真的关心它到底死了多少年,甚至或许它没死,不然怎么会有绿叶?但是也没人关心那个。
只是模糊记得,似乎那年我十一岁。
我这一生似乎是活了十七岁,其实那些时光具体多久,我早已模糊了,不管是幸福,还是痛苦,谁在乎时间的具体变化呢?说是活了十七年,其实也不过是我的猜测,起码,十七年,挺好听的。
六年,占据我人生的三分之一,小说里的两个字,却是我无数个难忘的日夜拼凑而成的,没有人会真正体会我所经历的心路历程,即使是未来的我。
我从未害怕不幸,却面对幸福时总是畏手畏脚,那些我看起来触手可及的幸福,却更像是玫瑰刺上艳丽的花朵。在我自以为足够有把握的握住时,总是会让我感受到比幸福更加深刻的痛楚。
人活的时间长短,与人的心智没有必然关系,11岁,其实在狐族已经有孩童开始接触家族产业了,也许开创自己的处世之道很难,但依葫芦画瓢却不是难事。
也曾听说,幽径大陆以外的地方,有人三岁可打虎,有人七岁可移山填海,我的十一岁,只能活在别人读的小读物上,再高大一点的励志故事都算不上。
但心智与年龄却也肯定有关系,我的心智,便永远不可能像活了一万个春秋的常言道那样,真的什么都不在乎,真的,不再是个人,明明就是块石头了,可能就是所谓的与天同寿吧。
我的心,仍然是柔软的,仍然是可以被触动的,时至今日,我仍然觉得我活的像个人,即使有些虎头蛇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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