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鹰王,大宁军主力已经开始南撤,如今铁骨峡内留下的兵马有限,不如我们一鼓作气,攻入峡谷。”游千鹤立于军帐中,主动请缨。
鹰王的儿子鲁达冷哼了一声:“阿史那贺鲁叔叔今日差点被困住,那峡谷内地势狭窄、大宁人又诡计多端,你怎知那退兵不是故意做给我们看的,为的正是引我们入谷?”
“他们没粮了,若再不南撤便会冻饿而死,今日一战不过是为了他们故意为之。”游千鹤道。
阿史那贺鲁在一旁不发一言,今日他部下折损了不少人,这些都是跟着他出生入死的兄弟,那峡谷太过狭窄,的确不适合他们这种马上作战的打法。
"除非我们绕道铁骨峡,否则若想南进,此谷势在必得!"大帐中,狼部最受器重的王子多铎眼中燃着灼灼战意用苍劲的嗓音高声吟道:"——'鹰隼不夺险峰,终不得翱翔九天;战马不越深谷,怎配驰骋疆场!'"
“我愿领狼部精锐,为我西戎大军夺下此关!”
“好!”坐在上首的鹰王对着狼王赫达赞道:“你这个儿子,勇猛坚决,有你当年的风范。”
狼王哈哈大笑道:“等他和阿依古丽成了亲,便也是你儿子了。”
鹰王脸色略微有些尴尬的顿了一瞬,阿依古丽如今一直赖在隼部不回来,便是存心在躲这门亲事。之前西戎三部,鹰部最为强势,狼部次之,隼部最弱,但经过这几个月的战争,鹰部折损了十万勇士,而原本镇守博州的狼部却是被边家军打的损失惨重,反倒是隼王,如今占据着甘孜两州的城池,不仅损失的人数最少,还成为了他们西戎大军的后勤保障之地。
前些日子隼王传信,明确的表示不赞同外孙女和多铎的婚事。
“大王,侄儿愿带麾下精锐助多铎王子一臂之力!”游千鹤出列道。
鲁达从鼻子里挤出一声冷哼,显然对游千鹤这个血脉不纯的堂弟看不上眼。
“好!”鹰王拍了拍阿目王的肩膀:“你这儿子倒是比你年轻时像话多了。”
狼部需要一场胜利,来挽回他们的地位,虽然知道铁骨峡危险,但依旧主动请缨。
多铎没想到,铁骨峡这根硬骨头竟如此难啃。当他见到负责镇守此地的将领竟是萧离时,心中顿时翻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除了战意还有一股征服的欲望。
"萧离……"多铎低声念出这个名字,舌尖舔过自己的口中的尖牙。
第一次强攻,铁骨峡箭雨如蝗,西戎先锋部队在谷口寸步难行;第二次,萧离在谷口假装不敌退兵,多铎的精锐骑兵追击反被包抄;第三次,他亲自督战,却见谷口火光冲天,滚木礌石倾泻而下,西戎士卒的惨叫回荡在峡谷间。
三次强攻,三次溃败。多铎站在山崖上,望着铁骨峡森冷的入口,眼中燃起更炽烈的怒火——萧离,你等着!
“谷口太过狭小,他们只要守着,我们便进不去。”多铎眯着眼睛望着铁骨峡的方向。
“王子莫急,他们不过是占据着地利,若是我们不从谷口进去呢?”游千鹤笑着。
“刚刚我们的斥候已经传来了消息,大宁的大军的确已经进入了铁木山,留在铁骨峡的人,只是用来拖住我们的。”
“你有什么好办法。”多铎瞟了一眼游千鹤。
"既然谷口冲不进去……"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如试试从天而降!"
多铎眯起眼睛,指尖重重敲击着地图。谷口冲不进去,正面强攻已是死路,可萧离的防线岂能如此轻易破解?他的目光忽然扫过峡谷两侧陡峭的山壁——
多铎一愣,随即反应过来:"……攀崖奇袭?"
游千鹤笑了起来:"萧离把所有兵力都压在谷口,两侧绝壁必定防守薄弱!若能遣死士攀援而上,趁夜突袭,必能打他个措手不及!"
"可那崖壁陡峭险峻,连飞鸟都难落脚……"多铎迟疑道。
"所以才要敢死之士!萧离如今兵力有限,又经过一日激战,午夜正是疲乏的时候。"多铎点了点头:“好!那就先休息。”
一队勇士悄然攀上铁骨峡绝壁。游千鹤手持钩爪开路,铁链在岩缝间叮当作响。多铎紧随其后,指尖扣进岩缝,指节因用力而发白。朔风呼啸,碎石簌簌而落,勇士们如壁虎般贴着峭壁缓缓上攀。
寒风将脸吹的生疼,多铎望着前方攀爬带路的黑衣人,对游千鹤似笑非笑的说道:“你这些年在中原,倒是招募了不少高手。”
游千鹤眼中露出一丝阴毒的笑意:“可惜,不少已经死在了萧离的手上。”
夜深人静,萧离却辗转难眠。与多铎的三次交锋虽尽数击退敌军,但将士们也折损不少,此刻正三三两两偎依在背风处和衣而眠。他抬头望向那陡峭的崖壁,月光在嶙峋的岩石上投下森冷的阴影。
萧离眸中闪过一丝锐利。
“梅花卫跟上。”话音未落他已纵身一跃,衣袂翻飞间如苍鹰般攀上山崖。指节扣入岩缝,足尖在凸起处借力,动作行云流水。夜风掠过耳畔,他忽然顿住——峭壁之上,几道黑影正悄然攀援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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