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山指挥中心。
巨大的屏幕上,分割着几幅画面:河内粮仓区凄凉的航拍;南部城市粮站燃烧的烈焰;凭祥口岸,那个猴子军上校抓着铁丝网、涕泪横流、疯狂嘶吼的特写。
秦老端坐在主位,指间夹着一支香烟,袅袅青烟模糊了他镜片后的眼神。他静静地看着屏幕上那绝望的嘶吼,听着参谋人员简洁清晰的汇报。
“……综合各方情报,猴子方内部叛乱已呈燎原之势,其南部产粮区基本失控,北部仅存部分军管区亦岌岌可危。民众饥饿暴动此起彼伏,其国家机器已濒临崩溃。对方此次派出军方代表,携带黄金作为抵押,意图紧急换取粮食等基本生存物资,以图苟延残喘,稳定其摇摇欲坠的统治。” 参谋的声音冷静而客观。
海军司令抱着胳膊,嗤笑一声:“呵,现在知道求饶了?早干嘛去了?拿点破金子就想换救命粮?想得美!”
外贸部那位曾经眼镜滑到鼻尖的代表,此刻推了推金丝眼镜,镜片后闪过精明的光:“秦老,从纯商业角度看,猴子北部山区确实蕴藏有相当储量的优质铁矿和部分有色金属矿脉。其品位虽不及澳洲、巴西,但胜在距离近,开采和运输成本相对可控。如果……如果他们肯用矿产开采权作为长期抵押……”
秦老没有立刻表态。他缓缓站起身,走到那幅巨大的世界地图前。他的目光,如同冷静的猎手,缓缓扫过那片代表着越南的、此刻正被代表“动乱”的猩红色块疯狂吞噬的区域。最终,他的指尖,带着一种掌控乾坤的从容,轻轻点在了越南北部那片标注着矿藏符号的崇山峻岭之上。
“告诉他们,” 秦老的声音不高,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定鼎之力,清晰地回荡在指挥中心,“黄金,可以按国际牌价折算,作为应急抵押,换一部分救命的粮食,解燃眉之急。”
他微微停顿,指尖在那片矿藏区域加重了力道,仿佛已经握住了那地下的财富。
“但想真正活下去,想拿到足够稳住局面的物资,” 秦老的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一种居高临下的施舍与不容讨价还价的决断,“就用矿!用他们北部山区那些埋在地下的石头来换!铁矿石、铜矿、铬矿……所有能挖出来的,都要!签订长期的开采协议,用矿产的未来收益,来换他们现在的苟活!”
他转过身,目光扫过众人,嘴角勾起一丝冰冷的弧度:“告诉他们,这是他们唯一的选择。要么,抱着金砖饿死;要么,挖出铁矿,求一条活路。龙国,只做买卖,不施舍。”
命令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通过加密线路传递至边境。
凭祥口岸,边防会晤室。
气氛压抑得如同暴风雨前的死寂。长桌一侧,龙国谈判代表正襟危坐,神色冷峻,目光锐利如刀。另一侧,以阮文忠上校为首的猴子代表团,如同惊弓之鸟,坐立不安。阮文忠那身破烂的军装上,汗渍混合着尘土,额头上刚刚简单包扎的纱布还渗着血,那只肿着的眼睛让他看起来格外狼狈和狰狞。他带来的那个金属箱子,此刻就放在桌面上,箱盖打开,里面是码放整齐、在灯光下闪烁着诱人却冰冷光泽的金砖。
“上校先生,” 龙国首席谈判代表,一位面容清癯、眼神却异常犀利的中年外交官,声音平静无波,却带着千钧重压,“基于人道主义考虑,也本着平等互利的原则,我方同意贵方以黄金作为抵押,进行首批紧急粮食交易。价格,按今日伦敦交易所开盘价折算。” 他推过一份早已准备好的文件,上面清晰地列着黄金重量、单价、折算金额以及能换取的粮食种类和数量——主要是最廉价、能最快填饱肚子的糙米、玉米面和少量罐头,数量也仅仅够几万军队维持几天的最低消耗。
阮文忠看着那少得可怜的粮食清单,再看看箱子里那几乎是他能搜刮到的最后一点国库硬通货,眼角的肌肉剧烈抽搐着,心在滴血。这点东西,连塞牙缝都不够!更别说平息后方那些快要吃人的暴乱了!
“这……这太少了!长官!” 阮文忠的声音干涩嘶哑,带着哀求,“我们的情况您知道……这点粮食,杯水车薪啊!我们……我们还有……”
“上校!” 龙国代表直接打断了他,语气陡然转冷,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黄金,只能换这些。这是规则。” 他身体微微前倾,目光如同实质的冰锥,刺向阮文忠,“如果贵方想要更多,想要足以支撑你们‘维持秩序’的物资……”
他缓缓地、一字一顿地,将另一份更厚、条款更为严苛的文件推到了阮文忠面前。文件的封面上,印着几个冰冷的大字:《猴子国北部矿区长期开采及资源偿付协议》。
“就用这个来换。” 龙国代表的指尖,重重地点在协议上,“贵国高平、谅山、河江三省,一些资源,开采权授予我方指定企业,期限……九十九年。开采所得矿产,优先抵扣贵方所欠物资款项,直至本息清偿。作为‘优惠’,我方可以预付相当于……嗯,足够贵方二十万军队和河内核心区民众维持三个月基本生存的粮食、药品及部分生活必需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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