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淳于燕回到暗阁,伤口的血已经止住,只是满手鲜血看上去有些狼狈。
玄影立马去将睡梦中的云娘子叫来给淳于燕医治。
沈齐玉今夜没回府,一直等着淳于燕回来。
看着他负伤而归,嘴巴张成一个“O”型。
他惊讶地道:“不是吧,不是吧,萧府的暗卫已经强到这种地步了?”
“竟还能伤你至此?”
淳于燕痛得脸色惨白,冷汗直流。
这伤口明明不深,为什么会这么痛?
莫不是那匕首上还沾了毒药?
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他又没真的伤她,不过是扯了她的面巾而已,至于下这么重的手吗?
云娘子被人从温暖的被窝里提溜出来,满脸怨气。
但瞧见淳于燕面上痛苦的神色,竟奇迹般气消了两分。
伸手撕开他上衣瞧了瞧伤处,不由乐笑了。
她乐呵呵地打趣道:“王爷这是招惹了哪家姑娘,竟被簪子扎在这个穴位上。”
“伤口虽然不深,但伤在此处,得痛上一两个时辰啊。”
沈齐玉见云娘子还有心思说笑,看来淳于燕伤得不重。
反应过来云娘子话里的意思,沈齐玉又惊讶起来,“姑娘的簪子?”
他面色变得古怪,追问道:“老七,你今夜究竟干什么去了?”
淳于燕懒得理会他,喘着粗气问云娘子,“可有什么办法能消除那股怪异的疼痛感?”
云娘子难得见淳于燕吃瘪,好好欣赏了一番他面如金纸的模样。
慢条斯理地处理了伤口,才取出银针。
对着他心口几处穴位扎了下去。
不多时,淳于燕才觉得连呼吸都顺畅了不少。
痉挛的肌肉放松,深深呼出一口气。
他接过玄影手中的帕子,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疲惫地靠在床头。
云娘子收拾完东西,打着哈欠回屋睡觉了。
起床气上头,睡意来袭,也顾不上什么礼仪尊卑了。
沈齐玉默默坐在一旁,打量着淳于燕这模样。
心底止不住地啧啧两声,难得啊,真是难得。
什么姑娘一簪子能叫他吃瘪成这样,难不成是苏予卿?
随即摇摇头,否定了这个想法。
他见淳于燕闭着眼休息,看了看一旁的玄影,将人扯出房间。
沈齐玉向他打听今夜之事,玄影一五一十全说了。
沈齐玉听完,双掌一合,高声道:“什么!证据别被人捷足先登了?”
沈齐玉急得团团转,这东西那么重要。
落到不知名的人手里,还不知道要搞出些什么幺蛾子。
他想着想着,突然一拍脑门,“难道,是那个人?他也想找到证据扳倒萧连廷?”
“是了是了,萧连廷可是宋将军的头号仇人。”
沈齐玉连忙进屋,淳于燕已经睁开眼。
他从怀中掏出几页陈旧的纸张递给沈齐玉。
他道:“明日一早,就将这些东西送去东宫。”
“皇兄会知道怎么做。”
“今夜派人守着萧府,一只苍蝇也不能飞出去。”
“我们等的机会来了。”
沈齐玉看向淳于燕,两人对视一眼,一切皆在不言中。
沈齐玉道:“那人拿走萧连廷通敌的罪证,为避免夜长梦多,想来明日的朝堂上,会有一出好戏看了。”
淳于燕偏头,“我不进御前,你和皇兄还有谢太师一起打配合吧。”
“明日,或许就能知道那人是谁了。”
“就算朝堂上之人也是他的部下,只要引子出来,找到他就是迟早的事。”
“这人有意或无意帮了我们这么多忙,咱们得好好感谢一番才是啊。”
最后这一句,淳于燕说得有些咬牙切齿。
不管今夜那些人是谁,伤了他,就算是盟友也得给点说法才行。
淳于燕又和沈齐玉一起商讨了许久,才结束今夜的行动。
该布置的都布置下去了,待明日天亮,宁国朝堂,大抵是要重新洗牌了吧。
就看那人后续都有些什么动作了,他们完全可以配合他。
如果猜得没错,萧连廷的好日子马上就要到头了。
从这两月萧府发生的桩桩件件事情上看,这人私底下做了十足十的准备。
一步一步,想要搞垮萧家。
淳于燕看着窗外蒙蒙亮起的天,穿好衣裳,让玄影备马。
沈齐玉也困了,想随便找个房间小憩一会儿,天亮了直接去上朝。
见淳于燕要走,他问:“你身上还有伤,这就要回去了?”
淳于燕桃花眼幽幽,“是啊,家里还有人等着呢。”
沈齐玉忍住想翻白眼的冲动,转身离去。
寅时三刻,冷清的街道上有马蹄声响起,淳于燕披着满身寒露回了王府。
红袖一夜未眠,听到屋外的动静,艰难地闭了闭眼,翻身从床上坐起。
淳于燕先去了外间梳洗,回来时,看见“苏予卿”已经穿衣起身,坐在软榻上等他。
桌上还有一碗热气腾腾的小米粥。
“苏予卿”笑着起身迎接淳于燕,待看清他苍白的面色,不由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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