翊坤宫的铜鹤香炉飘出龙涎香，袅袅青烟在鎏金宫灯下织成朦胧的纱。陈砚卸去繁复的宫装，只着月白中衣斜倚榻上，发间仅余一支獬豸纹银簪，冷冽的银芒与她温润的面庞相映成趣。
朱标踏入寝殿时，烛火突然被穿堂风撩得剧烈摇曳。他望着榻上的人影，想起白日里她在朝堂上据理力争的飒爽，喉结不自觉地滚动。陈砚起身行礼的瞬间，他已疾步上前握住她的手：“在这翊坤宫里，无需多礼。”
话音未落，朱标温热的呼吸已笼罩下来。陈砚被他揽入怀中，嗅到熟悉的墨香混着龙涎香气息。朱标的吻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从她的眉眼、鼻尖，一路辗转至唇畔。陈砚最初的惊愕渐渐化作绵软，双手不自觉地攀上他的衣襟。
寝帐被宫人悄然放下，红绡帐内的烛火将两人交叠的身影映在纱上。朱标修长的手指穿过陈砚的青丝，每一个触碰都带着隐忍许久的渴望。陈砚感受着他掌心的温度在自己后背游走，耳后传来他低沉的呢喃：“砚儿，这些日子... 我每日都在担心你。”
这句话如同一缕柔风，吹散了陈砚最后的矜持。她踮起脚尖回应他的热情，两人倒在柔软的锦被上。朱标褪去她中衣时，指尖划过她腰间因奔波留下的淤青，动作骤然放轻：“还疼吗？” 陈砚摇摇头，主动吻住他，所有的千言万语都化作唇齿间的缠绵。
帐外，更鼓声缓缓传来，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归于平静。朱标将陈砚搂在怀中，指尖无意识地描绘着她肩头的轮廓。陈砚脸颊泛红，头枕在他胸口，听着有力的心跳声，竟有几分恍惚。
“砚儿，” 朱标的声音在静谧的夜色中响起，“你今后有何打算？还要回杭州当你的知府？”
陈砚抬起头，月光透过窗棂洒在她脸上，映得眸光清亮：“原本是想回去的。杭州虽小，却也清闲自在。在那里，我能实实在在为百姓断案，教女孩子们读书明理。”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眷恋，“不用卷入这宫廷的波谲云诡，也不必面对那些勾心斗角。”
朱标沉默片刻，手指轻轻梳理着她凌乱的发丝：“可朕舍不得你走。” 他的声音低沉而真挚，“这些日子你在云南，朕每日翻看奏折，总想着若是你在，定会有更好的见解。朝堂之上，也少了个能与朕坦诚直言的人，砚儿留下来做文渊阁大学士吧。”
陈砚心中一动，她望着朱标眼中的恳切，想起在云南时收到他信件里字里行间的牵挂。“陛下，文渊阁大学士不过是正五品的闲职...” 她轻声道。
“虽是闲职，朕却要你享受正四品待遇。” 朱标打断她的话，“你可在文渊阁协理奏章，参与朝政。若觉得无趣，也可继续在宫中办女学，教那些宫女读书识字。” 他握住她的手，十指相扣，“砚儿，留在朕身边，可好？”
陈砚望着两人交握的手，想起一路走来的点点滴滴。从舒城初识，到云南共渡难关，朱标于她，早已不仅仅是君主。“只是这后宫...” 她犹豫道，“臣妾封了贵妃，难免树大招风。”
“有朕在，没人敢为难你。” 朱标将她搂得更紧，“你只管做你想做的事，若有人敢嚼舌根，朕便让她知道，这后宫，朕说的才算。” 他低头在她额间落下一吻，“砚儿的才华，不该被局限在小小的杭州府。留在应天，我们一起整顿吏治，彻查贪污，让大明的律法真正深入人心。”
陈砚被他的话触动，心中的天平渐渐倾斜。她想起在云南查案时，那些因贪污受苦的百姓，想起还有许多像北平燕王这样的隐患尚未解决。或许，留在朱标身边，能做更多的事。
“好，臣妾答应陛下。” 陈砚轻声道。
朱标闻言，眼中闪过欣喜，低头再次吻住她。这一次的吻，带着失而复得的庆幸，也带着对未来的期许。窗外，月光更盛，洒在翊坤宫的琉璃瓦上，映照着寝帐内相拥的两人。
此后的日子里，陈砚开始了全新的生活。白日里，她在文渊阁翻阅奏章，凭借着敏锐的洞察力，总能发现一些被忽略的细节。她的见解独到，连六部尚书都不得不暗自佩服。闲暇时，她便在宫中教宫女们读书识字，将律法知识编成通俗易懂的故事，让这些深居后宫的女子也能明白是非对错。
朱标只要得空，便会来文渊阁找她。两人时而讨论朝政，时而对弈品茶。陈砚会将在杭州办女学的经验说与他听，朱标则会与她分享朝堂上的趣事。在这凤阙之中，他们找到了属于彼此的默契与安宁。
而远在云南的顾成，得知陈砚留在应天后，特意派人送来西南的特产，还有一封亲笔信。信中写道：“陈贵妃留京辅佐陛下，实乃大明之幸。西南边陲，老臣自会尽心守护，不负贵妃所托。”
陈砚看着信，嘴角扬起微笑。她知道，自己的选择没错。在这皇宫之中，她依然能践行自己的理想，依然能为守护律法、守护大明尽一份力。而朱标，也会是她最坚实的后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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