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北疆分开之后,袁锦前几个月都会与凤婉有书信来往。
可是自从自己去了东湖城,袁锦的来信突然就中断了。
每个月的营收账本一开始还是由袁锦经手之后,再给凤婉送来。
但渐渐的那些账本就跟着赵员外的账本一起来了。
直到现在,所有账本都是在赵员外对账之后,再给凤婉送回来。
袁锦就这样淡出了他们的生活。
问过赵员外,赵员外竟也见不到她本人。
也不知道她究竟在做什么。
本该宁静的夜晚,微风吹动树叶沙沙作响的声音,却让手里捏着那一叠纸的凤婉,感到分外的刺耳。
几张纸在她的手里渐渐变收拢、变形,最后被她揉成了一个大大的团。
白天还在为那道身影心头晃动,晚上就得知了这么一件让她痛彻心扉的消息。
那种被欺骗的感觉如同一把锋利的匕首,狠狠刺入凤婉的心口。
她攥紧手中的纸团,指节泛白,胸口剧烈起伏着,仿佛只有这样,才能压制住那股翻涌而上的痛楚。
窗外,月光如水,却照不进她此刻晦暗的心绪。
"袁锦...凌风...好...很好..."
她低声呢喃着这两个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
凤婉啊,也许是受了你的影响,也许是我自己傻,就那么义无反顾的喜欢上了那个人。
虽然知道我和他现在的立场,最终也很难真正的走在一起,但至少还能维持着如今的这一丝平静。
可是现在,一切都结束了,真的结束了。
凤婉猛地站起身,将纸团重重摔在地上。
纸团在地板上弹跳了几下,滚到了烛台旁边。
摇曳的烛光将她的影子拉得很长,显得格外孤独。
她又转身,从一个柜子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里面满满当当全都是与他在北疆分开之后,两人来往的书信。
那些书信往来时的期待与欢喜,如今想来却更像是一场精心设计的骗局。
你们很好,孩子都出生了,你还在这里与我演什么深情?
真当我凤婉离不得你?离不开你?
哼,凌风你想多了!
一把抓起那些信纸,随手扔进一旁的火盆里,凤婉亲手将自己的初恋葬送在了焚化炉里。
凤婉站在火盆前,看着那些信纸在火焰中蜷曲、变黑,最终化作灰烬。
火光映在她苍白的脸上,眼中却是一片空洞。
夜风从窗缝中钻进来,吹得烛火摇曳不定,仿佛连最后一丝光亮也要被夺走。
她静静地站着,直到最后一封信化为灰烬,才缓缓闭上眼睛。
“从今往后,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记得在东湖的时候,自己好像也曾说过这样的话,但再见面,还是暗自给了自己一个继续信他的理由。
可这次不一样了,真的不一样了,一个来自一夫一妻制的现代人,她心目中的爱情肯定是一生一世一双人的。
与别人共侍一夫,她做不到,而且这个别人,还是自己亲自救下的,那个曾经发誓,这辈子都要为自己马首是瞻的女子。
她转身走到案前,取出一张崭新的信笺,提笔蘸墨,笔尖悬在纸上,却迟迟未能落下。
一滴墨汁滴落,在纸上晕开一片漆黑的痕迹,如同她此刻的心绪。
最终,她深吸一口气,落笔写下——
赵员外亲启:即日起,所有与袁锦名下有关的账目,一概清算。
此后,凤家商路,与她再无半点干系。
以后那边所有的一切,全权由赵员外你来负责!”
写完,她将信笺折好,唤来小七:“交给影阁的人,快速送到北疆去,再让殷鹤鸣安排几个人保护赵员外!”
小七接过信,见她神色冰冷,看了看,也没说什么,转身走了出去。
凤婉独自站在窗前,望着远处的夜色,唇角勾起一抹冷笑。
“慢慢啊,你以前说的那些浑话,好像都是有道理的,这初恋的滋味,果真是酸涩中带着那么一丢丢甜,就能让人将它藏至心田,品味一世!”
阿嚏~
“少主,没事吧?”
正坐在案前看着什么的张慢慢突然打了个喷嚏。
一旁的老公羊赶紧起身问候。
没错,他是公羊左的父亲,张慢慢为了区分他们父子俩,就直接喊人家老公羊了。
而小公羊只能蜷缩在一个小角落里,抱着一本超级厚重的古籍,眉头紧锁的翻看着。
“没事,没事,那个老...公羊啊,我看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然我们今日就到这儿?”
“是,少主累了就先休息吧,阿左,你去给少主准备洗脚水!”
“是,爹!”
"小姐,夜深了。"
春桃站在门外,声音里带着担忧。
凤婉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摆了摆手:"你先去休息吧,我想一个人待会儿。"
当房门再次关上,凤婉终于放任自己的双腿发软,缓缓滑坐在地上。
她将脸埋入掌心,肩膀微微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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