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清看着夫君将玉佩系在腰间,忽然抓住他手腕:“此去苍梧山要穿过毒瘴林,太危险了。”
“婉清,”君无痕将她鬓边碎发别到耳后,“南诏百姓在等一个太平,陛下也在等一个答案。”他转身欲走,却被她从身后抱住。
“带我一起去。”苏婉清的声音闷在他后背,“你说过,以后不管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
毒瘴林里弥漫着腐叶与硫磺混合的恶臭。苏婉清举着浸过草药的帕子,看着夫君手持长剑劈开藤蔓。忽然,头顶传来簌簌声响,数十条竹叶青毒蛇倒挂而下。
“闭眼!”君无痕将她护在怀中,袖中甩出的软鞭裹着雄黄粉,毒蛇纷纷坠地。可就在这时,林深处传来战鼓轰鸣,数十骑黑衣骑士举着南诏军旗杀来。
“是二皇子的人!”通译惊叫,“他们竟在毒瘴林设伏!”
箭雨破空而至,君无痕挥剑格挡,却见苏婉清突然扯开衣襟,露出内衫上绣着的中原龙纹。她跃上巨石,振臂高呼:“我乃大胤天朝特使夫人!尔等敢伤我分毫,十万铁骑踏平南诏!”
黑衣骑士们果然迟疑了。君无痕趁机掷出烟雾弹,拉起苏婉清突围。奔出毒瘴林时,她的裙摆已被毒藤划出无数裂口,却仍紧紧攥着那半枚孔雀玉佩。
苍梧山上,三皇子见到玉佩时泪流满面:“君大人,父王临终前说,唯有你能救南诏。二皇兄勾结吐蕃,已献出三座城池,换取三万骑兵……”
君无痕展开密报,上面赫然画着南诏与吐蕃的兵力部署图。原来二皇子不仅要夺位,更要将南诏并入吐蕃版图。他望向山脚下燃烧的村寨,对三皇子道:“明日正午,你率两千精兵在黑松林设伏。我自有办法,让二皇子的吐蕃援军有来无回。”
深夜,苏婉清在临时营帐中熬煮避瘴汤,却见夫君捧着陶罐进来。罐中装着黑色药泥,散发着刺鼻气味。
“这是用毒瘴林的腐木和毒蛇胆熬制的‘焚天膏’。”君无痕将药泥涂抹在箭矢上,“明日只要射入敌军营帐,便可引发连环爆炸。”他见苏婉清面色发白,伸手将她揽入怀中,“抱歉,瞒了你这么久。我君家本是南疆巫医世家,这些毒术……”
“我不在乎。”苏婉清将脸埋在他胸前,“我只在乎你能不能平安回来。”
第二日正午,黑松林里杀声震天。君无痕站在高处,看着三皇子的伏兵如猛虎下山。当吐蕃骑兵踏入预设陷阱时,他抬手示意,万箭齐发。沾着“焚天膏”的箭矢落地瞬间,营帐燃起冲天大火,惨叫声中,吐蕃军旗被烧成灰烬。
二皇子的军队大乱,君无痕趁机策马冲入敌阵。混战中,他瞥见二皇子正要骑马逃窜,当即甩出软鞭缠住对方坐骑。二皇子坠地时,手中的密信散落,正是他与吐蕃王的盟约书。
“君无痕!你不过是中原的走狗!”二皇子拔出佩剑,“南诏本该是独立王国,凭什么要向你们称臣!”
君无痕剑锋一闪,削断对方发髻:“称臣与否,不该用百姓的鲜血来换。南诏若独立,你拿什么抵挡吐蕃的铁骑?又拿什么给这些流离失所的子民一个家?”
夕阳西下时,南诏王宫前的广场上,三皇子当众焚毁了与吐蕃的盟约书。君无痕将天子诏书展开,册封三皇子为新王,并宣布减免南诏三年赋税。百姓们高呼“天朝上国万岁”,欢呼声中,苏婉清望着夫君被夕阳镀上金边的背影,忽然明白,他守护的从来都不只是朝堂,更是这天下苍生。
返程那日,新王率百官送行。红河渡口,君无痕将半枚孔雀玉佩还给三皇子:“玉佩合璧之时,便是南诏真正太平之日。”
苏婉清倚在马车旁,看着夫君与南诏官员话别。秋风掠过他的衣摆,这次,那金线云纹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恍若永远不会消散。她轻轻抚摸着小腹——那里,正孕育着他们爱情的结晶。或许,这一路的腥风血雨,终将化作岁月静好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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