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门地面上,若要提起“善人”二字,十有八九的人,都会想到一个人——杜老爷。
杜老爷,名讳不详,只知其姓杜,平日里深居简出,为人却极为乐善好施。
据说,杜老爷早年间也是行商出身,后来家道中落,历经坎坷。也不知是得了什么机缘,中年之后,竟又东山再起,积攒下偌大的家业。
发迹之后的杜老爷,并未像其他暴发户那般骄奢淫逸,反而一心向善,在津门地面上做了不少善事。
每逢初一十五,他都会在自家府邸门前设棚施粥,救济那些无家可归的流民乞丐。
平日里,也时常捐资助学,修桥铺路,遇到灾年,更是会开仓放粮,赈济灾民。
因此,杜老爷在津门百姓口中,那可是活菩萨一般的存在,人人称颂,有口皆碑。
这一日,又逢初一。
杜府门前,一大早便排起了长长的队伍。
那些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的流民乞丐,一个个伸长了脖子,眼巴巴地望着杜府那紧闭的朱漆大门,眼神中充满了期盼。
辰时刚过,杜府的大门“吱呀”一声缓缓打开。
一个身着锦袍,面容清瘦,留着一缕山羊胡的中年男子,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缓步走了出来。
正是那位在津门地面上享有盛名的杜老爷。
此刻的杜老爷,脸上带着温和慈祥的笑容,眼神中充满了悲天悯人的神色,与那日在密室中运筹帷幄、眼神锐利的模样,判若两人。
“乡亲们,让大家久等了。”
杜老爷声音温和地说道,丝毫没有富贵人家的架子,
“今日天气寒冷,大家伙儿都辛苦了。来人,把准备好的热粥和馒头都分发下去,务必让每一位乡亲都能吃饱穿暖。”
“是,老爷!”家丁们齐声应道,然后便开始有条不紊地将一桶桶热气腾腾的米粥和一筐筐白花花的馒头分发给那些早已饥肠辘辘的流民。
杜老爷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站在一旁,亲自监督着施粥的过程,时不时地还会弯下腰,亲切地询问那些老人和孩子的身体状况,嘱咐他们注意保暖。
他的举动,引来了在场所有流民的交口称赞和感激涕零。
“杜老爷真是活菩萨啊!”
“是啊!若不是杜老爷,我们这些苦哈哈,恐怕早就饿死冻死在街头了!”
“杜老爷一定能长命百岁,福寿安康!”
赞扬之声,不绝于耳。
苏明月此刻,也恰好路过此地。
她原本是想去附近的药材铺采买一些药材,却不想正巧遇上了杜府施粥的场面。
她站在人群外围,静静地看着那个被众人簇拥着、一脸慈悲为怀的杜老爷,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异样。
这个杜老爷,看起来确实是一副大善人的模样,言行举止也挑不出任何毛病。
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苏明月总觉得,他身上似乎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的……阴冷气息。
那股气息很淡,淡到几乎难以察觉,若非苏明月这种对气息极其敏感的人,根本无法分辨。
而且,这个杜老爷的面向……
苏明月微微眯起了眼睛。
此人印堂发暗,眼下青筋浮现,分明是身有沉珂、元气亏损之相。但他的眼神之中,却又带着一股与其年龄和病体不符的……亢奋与贪婪。
这种矛盾的面向,让苏明月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疑问。
就在苏明月暗自观察之际,那个负责给杜老爷打下手的、前几日在街头窥探她的不起眼男子,也注意到了站在人群外围的苏明月。
他眼神微微一闪,不动声色地凑到杜老爷身边,低声耳语了几句。
杜老爷闻言,目光也朝着苏明月这边瞥了一眼,当看到苏明月那清丽脱俗的容貌和那一身朴素却难掩其独特气质的打扮时,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
他对着苏明月微微一笑,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然后便又继续与那些流民亲切交谈起来,仿佛只是无意间看到了一个普通的路人。
苏明月也对着杜老爷微微颔首,算是回礼,然后便转身离开了。
她并没有将这个小小的插曲放在心上。
毕竟,她现在只是一个云游四海的女郎中,与这些津门地面上的大人物,应该不会有什么交集。
然而,苏明月不知道的是,就在她转身离开之后,那位杜老爷的嘴角,却勾起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找个人去查查她的底细。”他对身旁的那个不起眼男子低声吩咐道,“谨慎行事。”
“是,老爷。”不起眼男子恭声应道。
接下来的几天,苏明月依旧在津门地面上四处游荡。
她白天会去一些药材铺或者集市,采买一些药材,或者摆个小摊,替人看看一些简单的病症,赚取一些微薄的诊金。
晚上,她则会回到客栈,潜心研究一些古老的医书,或者……暗中关注着津门地面上发生的那些离奇命案。
自从上次在饭馆里听到张老板那番话之后,苏明月便对那个警察局的顾将军,以及他与那些命案之间可能存在的联系,产生了一丝兴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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