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默啊，你今天来的有点晚啊！”一位中年汉子的声音喊道。
陈默一脚刹车踩下去，随即拉起手刹，跳下车来说道，“刘老板，我今天来的不算晚，刚刚被老钱纠缠了一会。”
刘老板笑道，“哦，他也想收你的虾？”
“嗨，你又不是不知道他那个腻歪的性格，更何况，我们昨天就约好的，我不能失信啊！”
“好小子，不错！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今天的货怎么样？”
“刘老板，今天的货比昨天的大一些了，也比昨天多一点，你自己看看吧！”陈默打开后车门说道。
老刘瞅了一眼车厢里的小龙虾，“行了，我相信你，今天加两块吧，就按二十二算账吧，我这就安排人给你搬下来过秤。”
“还是你刘老板大气！”陈默说完，就开始帮着工人一起卸货，这边又有人过来帮助过秤。这刘老板也不是瞎大气，自己的小龙虾品质在这个市场上是独一无二的，谁都想收他的，就看谁的价格合适了。
这一大早的，买卖龙虾的人很多，动作必须麻利，市场里闹哄哄的。
很快，结算单就出来了，陈默接过一看，一共一万五千块钱。
老刘开口说道，“小默，你看看吧，没问题的话我就给你转账了？”
“没问题，那就谢谢了！”
一旁等着过秤的普通养殖户们听到后，纷纷咂舌，“滋滋，一天一万五！一个月就是四十五万啊！”
陈默只是笑了笑，没作回答，开始整理自己的空筐子。
这时，不远的地方，几个卖虾的中年人正在闲聊着什么，一位瘦高的中年人音量很高地嚷道：“老陈！你听说你们村的那个吴怀中了吗？”
被称作老陈的中年人正是陈默的堂舅，堂舅今天的虾不太好，地笼放早了，收获的龙虾缺氧，一个个半死不活的模样，情绪有点不在线上，随口答道：“不知道，他怎么了，又发财了？”
中年人脸上浮现出一副解恨、过瘾的表情，说道：“我听说他的公司关门了，还欠了人家一屁股债！”
堂舅冷哼一声，不屑地说道：“破产了？哼！苍天有眼，我早就知道这小子不会有好下场，这就是上天的报应！可怜我们家梦瑶母子，被他害惨了！”
“可不是咋的！多俊俏的妹子，被这个小子祸害了，老天不会饶过他的！”一位年纪稍微大一点的中年人附和道。
这卖虾、收虾的大都是本乡本土的村民，一提到吴怀中的名字，大家都知道，似乎没有人有好感。
中年人谈兴正浓，“要说也该这家伙倒霉，墙倒众人推，末了，还被老婆扫地出门，现在正流落街头，到处躲债呢！”
“你不懂，据说那是假离婚！目的就是为了躲避债务的！”另一位中年人似乎懂得其中的门道，不时地朝着陈默这边打量。
陈默心中一震，继续不动声色地收拾完塑料筐，跟刘老板打了声招呼后，就默默地坐进自己的面包车，驶出了农贸市场。
刚刚人们口中议论的吴怀中，正是他从未谋面的父亲！一个抛妻弃子的渣男！
陈默觉得肚子饿了，从凌晨两三点钟就开始和母亲一起收地笼，忙到现在，早已饥肠辘辘了，又加上心情郁闷，一种莫名的烦躁涌上心头。
面包车停在一家早餐店门口，陈默要了一碗手工刀切面，又要了几个茶叶蛋、几块油炸臭豆腐干，就在一旁等了起来。
“哟，这不是陈默嘛！听说你老子破产了，现在正在流浪呢！你这个做儿子的怎么地也该帮助他一下啊！”
说话的叫吴启明，是吴怀中哥哥的儿子，一个地地道道的街溜子。
论起来，还是陈默的堂哥呢，陈默心中的怒火，“腾”地就被点燃了，在陈默的记忆里，这姓吴的就没有一个好人！
“陈默，老子跟你说话呢！你小子听到没有？”吴启明说完，对身后的一位老太太说道，“奶奶，这就是二叔的儿子陈默！”。
陈默压着心中的怒火，双手使劲地搓了一下自己的面部，顺便揉了几下自己的太阳穴，他这是极力缓和一下自己暴涨的情绪，“吴启明，你这是在跟谁称老子的？”
“哟，你小子几年不见，本事没见到，脾气倒是见长了啊！我看——”
陈默不等他话说完，就伸手一捞，一把就薅住了对方的头发，用力往下一拉，吴启明的脑袋就“嘭”的一声，结实地砸在餐桌之上！然后又往后一扔！
“扑通”一声，吴启明就摔在了地上。
“你再自称一个老子试试？你要是没人教你，我来帮帮你！你要是再敢在我面前瞎逼逼，我不介意撕烂你的破嘴！”
陈默说完，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根本不在意他身边的老太太！
“陈默是吧，我是你奶奶！你怎么能打启明呢？他可是你哥哥啊！”说话的正是这位老太太。
陈默上下打量了对方一眼，厌恶地说道，“你是谁啊？你怎么就是我奶奶了？我认识你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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