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大昌曰庄子曰至德之世上如标枝民
如野鹿端正而不知以爲义相爱而不知
以爲仁是故行而无迹事而无传夫至德
之世即大道未废之时也端正相亲其爲
仁义也大矣特未立此名则亦不着其迹
故道见而仁义不见焉耳自有易以来剏
法立则凡阴阳刚柔之效乎事者圣人因
其实而命之曰如是而爲仁如是而爲义
仁义立而道之无者皆着於有如元气播
於阴阳人知其爲阴阳而不复见其爲元
气矣庄子固尝明言之矣曰道德不隐安
取仁义由其言而推之则分大道以爲仁
义信其破全爲散矣
智慧出有大僞
碧虚子陈景元曰理势然也
颍滨苏辙曰世不知道之足以澹足万物
也而以智慧加之於是民始以僞报之矣
六亲不和有孝慈国家昏乱有忠臣
颍滨苏辙曰六亲方和孰非孝慈国家方
治孰非忠臣尧非不孝而独称舜无瞽叟
也伊尹周公非不忠也而独称龙逄比干
无桀纣也
黄茂材曰六亲不和而後舜以孝名国家
昏乱而後比干以忠显大道既裂儒墨相
攻而後老子之书出使天下常如太古鸿
荒之世吾知老子昩昩然莫知其影响何
书之可作哉
绝圣弃智章第十九
絶圣弃智民利百倍
御注曰道之与性一而不杂离道爲德是
名圣智絶而弃之与道同体则各安其性
命之情其利博矣
碧虚子陈景元曰河上公曰五帝画象仓
颉造书不如三皇结绳无文之治也庄子
曰去小智则大智明经曰以智治国国之
贼
颍滨苏辙曰非圣智不足以知道使圣智
爲天下其有不以道御物者乎世之人不
足以知圣智之本而见其末以爲以巧胜
物者也於是驰骋於其末流而民不胜其
害矣故絶圣弃智则民利百倍
临川王安石曰所以返朴也
达眞子曰大道废故能举其道者则爲圣
能知其道者则爲智是圣智因道废而名
也方道无不举则圣之名可以絶道无不
明则智之名可以弃道於天下无不举无
不明则民无不利者也故曰民利百倍又
名圣者爲其有不圣也名智者爲其有不
智也
清源子刘骥曰圣人体道之眞以治身则
隳肢体黜聪明离形去智同於大通圣智
仁义犹当絶而弃之况其他乎
黄茂材曰古之士也从事於道是非都忘
有无俱遣悠然乐於放旷之野圣智无所
施况仁义乎仁义无所用况巧利乎夫如
是故一身妙用随取而有故曰民利百倍
絶仁弃义民复孝慈
御注曰民将反其性而复其初不独亲其
亲子其子其於孝慈也何有
碧虚子陈景元曰是欲人全其性命
颍滨苏辙曰未有仁而遗其亲者也未有
义而後其君者也仁义所以爲孝慈矣然
及其衰也窃仁义之名以要利於世於是
子有违父而父有虐子此则仁义之迹爲
之也故絶仁弃义则民复孝慈
黄茂材曰孝慈民之性也累尽性复故曰
民复孝慈
絶巧弃利盗贼无有
御注曰爲机变之巧有欲利之心是皆穿
窬之类也
碧虚子陈景元曰擿玉毁珠焚符破玺使
民朴鄙而盗自止
颍滨苏辙曰巧所以便事也利所以济物
也二者非以爲盗而贼盗不得则不行故
絶巧弃利则盗贼无有
叶梦得曰利富之也孝慈教之也盗贼禁
其爲非也而不知天下由是而愈乱
黄茂材曰戕天和而伐本眞者一切销去
故曰盗贼无有
此三者以爲文不足故令有所属
御注曰先王以人道治天下至周而弥文
及其弊也以文灭质文有余而质不足天
下举失其素朴之眞而日沦于私欲之习
老氏当周之末方将祛其弊而使之返本
故攘弃仁义絶灭礼学虽圣智亦在所摈
彼其心岂眞以仁义圣智爲不足以治天
下哉先王之道若循环救文者莫若质故
令有所属谓见素抱朴少私寡欲也
涑水司马光曰属着也圣智仁义巧利皆
古之善道也由後世徒用之以爲文饰而
内诚不足故令三者皆着於名而丧其实
颖滨苏辙曰世之贵此三者以爲天下之
不安由文之不足故也是以或属之圣智
或属之仁义或属之巧利盖将以文治之
也然而天下益以不安曷不反其本乎见
素抱朴少私寡欲而天下各复其性虽有
三者无所用之矣故曰我无爲而民自化
我好静而民自正我无事而民自富我无
欲而民自朴此则圣智之大仁义之至巧
利之极也
黄茂材曰三者圣智也仁义也巧利也皆
性外事特其文尔不足以爲道故令有所
属者属於道也
程大昌曰其属之之地即朴素而节私欲
者是也
见素抱朴少私寡欲
临川王安石曰不言守素而言见素不言
返朴而言抱朴不言无私而言少私不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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