藤兰说完这句话时,黎方尽眼尖发现一抹熟悉但模糊的身影出现在磨砂玻璃墙外。
下一秒,他们的包间门果然被敲响。
藤兰因为话题被打断,有些不高兴,但还是礼貌的喊了声“进”。
听到声,温成灰这才推开门走进来。
见到来人,黎方尽脸上立马笑开花,甜甜喊了声,“哥哥~”
然后拍了拍自己身旁的位置,“快来坐!”
温成灰这会巴不得留下,于是关门后就从善如流的过去坐下了。
然后才若无其事的询问,“你们聊什么了,聊了那么久,叔叔伯伯都在问你什么时候去收红包呢。”
“诶?我都成年结婚了还能拿红包嘛?”黎方尽对于这块很是茫然。
他从小到大,几乎就没收到过几次红包。
最小最小的时候,王芳的妈妈,也就是他名义上的外婆,可能是不知道他非王芳亲生的,倒是送过他一两次。
小小的红色袋里,偶尔包着五块,十块的,也不多。
但这些,后面也全都被王芳以要给他存老婆本为理由全给收了去,一分都没能落到他的手上。
在他五岁的时候,外婆去世,他就再也没收到过红包了。
再后面,他就只在俞家的团年饭上,能看到红包的影子,只不过那些红包都是俞家亲戚送给俞娇娇的,跟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再然后的然后……
等到他们都十八岁成年的时候,他离开了俞家被嫁到了温家,在温家的第一个新年,温成灰还在昏迷中,而他也过得并不愉快。
这所谓的家宴,更是没有人来邀请过他,反倒是家里那些佣人,因为被要求看家而不能回家过年,纷纷将气都撒在了他的身上。
她们用温宅里的食材做了一桌又一桌的美食,当做她们的年夜饭,然后又将温宅当夜店一般把酒狂欢到天明。
期间却不允许他吃一口,还要他在边上伺候着,第二天她们累了去休息了,还要求他去打扫他们留下的一地狼藉。
想着想着黎方尽莫名感到委屈,眼眶涩涩的想哭,然后又猛然惊醒,突然发现自己被养娇了!
自己以前可都是任劳任怨的受气包,现在竟然因为一点点不好的回忆,就在那委屈得想哭。
也太丢脸了……吧……
他刚想着,就感觉自己额头一凉。
诶!?
回过神,就发现温成灰似乎察觉到了他失落的情绪,单手扣着他脑袋,贴过来在他额头亲了下,并且没有停,一路往下,亲过鼻子脸颊,最后在他唇上轻轻落下一吻。
围观一切的藤兰猛地捂住脸,但还是忍不住偷偷从指缝里露出半截小眼睛偷窥。
这男人!这举动!
这也太犯规了吧!这她哥咋抢得过啊!!
到底是谁在传的这两人没感情的!过来以死谢罪啊喂!!
屋外温子成狠狠的打了个喷嚏,心里头总感觉有些不安,但具体为何又说不上。
躲在柱子后面的李秋兰看着正与他人女伴聊天聊得火热的温子成,心里对他的男神滤镜一点点碎裂。
这人,当真是,谁来都行?
李秋兰咬牙切齿,她突然后悔了。
后悔喜欢上这么个渣男,可偏偏她没退路了,她是真的怀孕了啊……
最后摸了下肚子,她深吸一口气,端稳托盘,一步步朝着相谈甚欢的男女走去。
一步,两步。
李秋兰半低着脑袋,用细长的刘海盖住自己半边脸,慢慢的往那名女生身旁挪。
终于到了两人身边时,她夹着嗓音轻声询问,“这位女士您好,是否需要更换新的香槟?”
那个女生是个不喜欢喝酒的,挥了挥手,就想打发人走。
却不想,这手不偏不倚打在了托盘上,手腕传来一股剧痛,那女生嘶了一声,皱眉就想抱怨。
然而她还没开口,李秋兰率先发出一道刺耳的尖叫。
“啊——!”
女生一回头,就见李秋兰柔弱无骨的跌倒在地上,高高竖起的马尾适时的散开,凌乱的发丝贴在瞬间布满冷汗的漂亮脸蛋上。
就像是一朵被人摧残,仍倔强生存的小白花。
温子成看到来人,震惊了一下,也惊艳了一瞬,但要面子的本能还是让他想装着不认识对方。
可刚转头就听到身后李秋兰柔弱可人的哭声,“好痛……我肚子好痛……”
“天呐你流血了,你……你没事吧?你是来例假了吗?我有带卫生棉,我给你拿!”
刚刚手被托盘打到的女生,看到李秋兰身下不断流出的鲜血,下意识以为是对方来例假了,还在包里翻找卫生棉。
可是渐渐地,看着越来越夸张的出血量,她终于察觉出不对,“天……你这个……”
就在她手足无措时,李秋兰捂着肚子,无助又委屈的痛哭出声,“子成……!子成你快救救我们的孩子!救我……谁来都好,谁来救救我的孩子,我和子成的孩子……”
那女生听完李秋兰的话,震惊的看向身旁的男人,又看了眼地上的李秋兰,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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