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更鸟的话语换来了一段相当长时间的鸦雀无声。也许随行的几名嗜血队员无法理解这个词汇所代表的含义,但却不难感受到其透过文字所散发出来的那股让他们感到不寒而栗的阵阵寒意……
要说在场表情和心理变化最小的应该就是白狼了。他的脸色在知更鸟话音落下时便即刻变得凝重起来,不过,这样的状态并未在他的脸上持续多久——很快便是几声同样的冷笑打破了沉寂:
“原来是这种东西么……对我来说倒也不算陌生了……”
知更鸟心头一惊,他不明白白狼这话所代表的背后含义,以他所见,这些禁卫军的家伙是无法了解到这些深入人类世界黑暗面的东西的,但白狼不仅没有对它表现出足够的恐惧,反而还冷笑出声,仿佛对之早已熟悉一般。
“白狼队长何出此言,莫非您曾接触过这种东西?”知更鸟很直接地问了起来,但他的内心却并不认为白狼会给他一个满意的答案。所谓不惊不惧的神色不过是故作拟态的幼稚行为罢了,或许他和那些看起来被吓坏了的嗜血队员一样,其实对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根本就一无所知。
白狼狞笑着瞥了知更鸟一眼,后者便感觉浑身不自在。随后,白狼又收回了目光,仿佛自顾自地说起来:“从某种角度来说,我对人类的了解,或许比他们对自己的了解都还要深刻……”
知更鸟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但心里却丝毫没有把白狼的这番话给当回事。
“人类是一群目光浅薄且自以为是的家伙……那些生活在浴火城中享受着万千生存资源的高贵人类,是不可能想象到其他卫城里同类的生存状况的。或许他们认为那些人和自己一样,都过着无忧无虑的美好生活,殊不知他们自己暴殄天物的行为都有着观之睚眦迸裂的可怜家伙们为他们埋单。不仅如此,这些生活在底层的人类也同样无法想象到这些高贵同类的生活方式,他们绞尽脑汁所能想到的所有憧憬的画面在那些真正位于高层的人看来不过是小孩子的游戏。底层的人无法想象顶层的奢靡,顶层的人也无法想象底层的黑暗。这就和我们的世界一模一样,不是么?”
“看来白狼队长对人类世界还真不是一知半解啊,这一点倒确是有些出乎我的意料。”知更鸟惊讶之余还是中肯地点了点头。
“你对我的了解能代表诡诈队对我的固有印象吗?”白狼扬起嘴角,半开玩笑地反问道。
“这……”
“哈哈,你不用回答,我并不是真的想知道。”白狼晾了他两三秒钟,然后又在对方似言非语的时候打断道,“我不是亚蒙,我对信息的控制欲没那么强。许多事情我该知道的时候自然会知道,不该我知道的我也不会费尽心思地去了解。亚蒙贪图整个罪恶之都当中的所有信息,就必然会成为这些情报的奴隶。整日沉浸在完全的信息掌控和追求中,他的心不会有片刻安宁的。”
知更鸟缓缓支撑起身体,这时候的他才勉强缓过刚才因惊吓而失神的精神来:“队长大人真是明察秋毫,可眼下的困局又该如何解开呢?我对这处会客厅内的机关可是一窍不通……”
“既然你一窍不通,那我们留着你还有什么用?”背身站在后方的隐魔一听这话便如同条件反射般地回过身来,立马又冲到了知更鸟的跟前,“你坑蒙拐骗地将我们给诱到此地,可连你自己也没有出去的办法,倒还来指望我们带你一起离开,那请问你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你到这儿难道是来探险的么?”知更鸟冷眼反问道,“你们所搜寻的毒蝎难道不在这座房子中?是我带错路了吗?”
隐魔又被知更鸟的一句话给噎住了,他总是想找机会让这个诡诈队的家伙在白狼面前出糗,可次次都是以他自己的哑口无言而收尾。
“现在我能想到的只有两个办法。”白狼并未在意这已有些视觉疲劳的斗嘴,他伸爪将隐魔向后刨了刨,然后站到了那毒蝎曾伫立过的窗口下方,“要么我们从这个窗口出去,要么就只能赌挂钟上的机关了。不过谁也不能保证那些神秘的东西到底是会给我们开启一条通往哪里的通道。”
“目前的情况看起来从窗口走是最保险的。”残伤说道自己的想法,“毕竟毒蝎已经亲身向我们演示了他的路线,所以从那儿走是眼下最安全的选择。不过……也不能排除他的路线会把我们引向一处更加危险的区域……”
“知更鸟,这座城堡有几层?”白狼突然问向一旁的领路人。
知更鸟被问得一愣,继而答道:“以前听毒蝎说好像有三层,但我从来没去过那上面,所以……也不能保证这话的真实性……”
知更鸟似是被之前因自己的情报误差而导致的后果给整怕了,面对白狼的这一次询问他连回答得都尽可能谨慎了不少。
“大人,您有什么想法么?”隐魔察觉到了白狼似乎是有些想法,便立刻靠上来询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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