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叶走后,我们几个仍呆呆地滞留在原地,仿佛四肢和大脑被胶水粘住了一般。
要看着那来自无上冠冕首席处的使者的身影消失在漆黑的树林中,我们复杂的心情也难以言表。
自从嗜血队打算公开反抗“冠冕”以来,我们的对手不断更替,从一开始在浴火城中集中讨伐的雷伯特利到后来为了争取立身之地而展开战争的深渊队沼泽,而最近我们的对手又换成了无上冠冕……虽然我们在一边击败着这些对手并一边将我们“目标计划”的空白给填补,但这些所谓的“目标”却是一开始就被制定在我们的“计划书”上的。然而,直到现在我们才明白,原来我们一直都没有弄清楚我们真正的对手是谁,我们怎么也不会想到,那一支看起来最不起眼也最不具备战斗力的诡诈队,却在“冠冕”成立之初时就在暗中操控着一切,而他们的队长——亚蒙,也一直在通过某些隐晦却精巧的手段,将控制着整座罪恶之都的“冠冕”的发展局势向着属于他的方向不断地推进……
“这……这可真是让人始料未及啊……”哈里率先开口叹了口气,他将自己残疾的前腿放在地上摩挲了一会儿,试图让它在地面的帮助下伸直,可在坚持着抖动了好一会儿肢体后,却还是放弃了这根本不可能成功的行为。
“细思极恐……”阿锋也低沉着声音接道,“这么说来,我们其实一直都在按照诡诈队……亚蒙的想法行动,他早就看透了我们的一切,甚至连当初杀死雷伯特利恐怕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但这怎么可能呢?”银牙因难以接受这离奇的事实而显得异常焦躁,在所有人中,平时最为冷静的他此时却像一只热锅上的蚂蚁般躁动,“我们的所有行动都是经过我们自己的商量和讨论才定下来的,并没有任何诡诈队的人进行暗示和干扰啊!我们所做的一切都是我们自己想做的,这也不是由亚蒙和他的诡诈队牵着我们鼻子进行的事情啊!要说巧合,那也是亚蒙他正好猜中了从一开始到现在所有事态的发展过程罢了,根本就算不上是由他操控了一切!”
“他并不需要猜……”一旁面色凝重的白狼沉着声应道,“他只是创造了一个棋盘,而罪恶之都中所有的势力都是这个棋盘上的棋子……无论这些势力做出什么事情,都是不可能跳出这张棋盘之外的。而他,也只需要做到这一点就够了。”
“但他怎么可能做到这一点?”银牙依然难以接受这个解释,“就连‘冠冕’这个组织也是由雷伯特利创立的,即使像刚才百叶所说,亚蒙对他有所帮助,可那也仅仅只是说明他在这个组织中的时间最老而已,除此之外又能说明什么呢?‘冠冕’到底是雷伯特利说了算的组织,他一个诡诈队的队长又能掀起多大的浪来?”
“那你认为,他又是如何将那个我们素未谋面的卡斯特罗放进无上冠冕的呢?”白狼反问道,“无上冠冕的成立时间几乎和冠冕相同,并不存在相差太大的先后顺序问题。若真像你说的那样,无上冠冕和冠冕都是由雷伯特利一手创建,那亚蒙又是用了什么方法才能让雷伯特利在选择无上冠冕成员的时候精准地选到了他诡诈队阵营里的卡斯特罗呢?”
“这……”银牙自然是无法回答这个问题,他的眉头死死地纠缠在一起,仿佛永远也不会再分开了,“也许是雷伯特利对他帮助的一点奖励吧……”
“奖励他安插一个人到无上冠冕之中去?”白狼轻笑了一声,“那可是连他自己都没有彻底了解的组织,又怎么会让亚蒙安排人潜入进去。”
“关键还不在这里……”我突然想起了什么,立马插嘴说道,“既然亚蒙手下的那个卡斯特罗是最初的无上冠冕七人,那么就说明在雷伯特利成立‘冠冕’和‘无上冠冕’之前,亚蒙就已经有了属于自己的团队,这个卡斯特罗就是证明!”
听闻此话,银牙和哈里都将震惊的目光投向了我,那两束惊疑不定的光芒完全表明——他们根本就没有想到这一点。
“我原以为亚蒙只是一条就快要死在荒郊野地里的一条老狗,没想到偏偏是这被我忽视的一点,却反而成为了他到现在为止一切成就的原因。”白狼感叹道,“他拥有比雷伯特利还长的混迹于罪恶之都中的时限,而且在那之前,罪恶之都里甚至还没有任何的地域、阶级之分。也许他在年轻的时候就已经熟悉整座罪恶之都中的所有区域,甚至连我们的水晶城和珊瑚城也早就装在了他的脑袋里。”
“可时间过去了这么久,罪恶之都中的一切都在改变啊。不光是我们,人类也在不断地重塑着这座城市,他脑子里的那些记忆应该早就过时了。”银牙还试图为自己脑海中的那一抹幻想争取着。
“可他借助了雷伯特利的力量,通过‘冠冕’组织中负责情报这一项的权力便能再次刷新自己的认知。”白狼肯定地回答道,“这可是光明正大的,雷伯特利亲自赋予他的权力,他可以利用这种权力驱使麾下的诡诈队搜集一切情报,并在此基础上不停完善他脑子里那张‘过期’的地图,这样一来,罪恶之都无论如何变化都始终在他的掌控之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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