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指了指头顶，“她想看极光，随时都可以看。”
柳婳环顾四周精心设计的细节——墙角的小型壁炉、随手可取的毛毯、甚至还有一个小型酒柜，里面摆满了吕清知喜欢的酒。
每一个细节都透露着无微不至的关怀。
“你爸比你浪漫。”她脱口而出。
这句话直接让薄斯聿破防。
他俊朗的脸上闪过一丝罕见的窘迫，耳根微微发红：“以前你十分抗拒过我，我想和你浪漫也不行啊。”
柳婳挑眉，故意逗他：“有志者事竟成。”
薄斯聿咳嗽一声，深邃的眼睛里闪过一抹决心。
他慢慢靠近她，声音低沉：“那现在有志还来得及吗？”
柳婳的心跳突然加速，还没来得及回答，薄斯聿的手已经轻轻扶住她的下巴，将她的脸转向天空：“看。”
透过透明的穹顶，夜空突然绽放出惊人的光彩——极光如同被神明挥洒的颜料，在漆黑的天幕上肆意流淌。
翠绿、紫红、湛蓝的光带交织变幻，偶尔如瀑布倾泻，片刻又如丝绸飘舞，将整个房间映照得如梦似幻。
“好美......”
柳婳不自觉地屏住呼吸，仰着头，眼睛一眨不眨。
璀璨的极光倒映在她的瞳孔里，仿佛有星辰在其中流转。
薄斯聿从身后搂住她，下巴轻轻搁在她发顶：“婳婳，这是十几年难得一见的极光之夜。”
他的声音很近，温热的气息拂过柳婳的耳廓，激起一阵细微的战栗。
柳婳怔了怔，下意识回头，视线却不小心落到了他的唇上——那总是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此刻在极光的映照下显得异常柔软。
两人的距离近得能数清彼此的睫毛。
柳婳突然想起薄斯聿和吕清知提及的传说——在极光下接吻的恋人会得到永恒的幸福。
这个念头让她脸颊发烫，想移开视线却发现自己动弹不得，像是被施了定身咒。
薄斯聿的目光在她脸上流连，从惊讶的眼睛到微微张开的唇。
他缓缓抬手，指尖轻抚她的脸颊，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传说......”
柳婳知道他要说什么，心跳快得几乎要冲出胸膛。
她想开玩笑缓解紧张，却发现自己的声音消失了。
极光在他们头顶流转，将两人的轮廓镀上梦幻的色彩。
薄斯聿没有再说话，只是慢慢靠近，给她充足的逃离时间。
但柳婳没有动，她看着那双盛满自己倒影的眼睛越来越近，最后缓缓闭上了眼。
当他的唇贴上来的瞬间，柳婳仿佛听到了极光流淌的声音。
这个吻很轻，不似以前那么强迫。
像雪花落在唇上，却带着灼热的温度。
他在试探，她没有反抗。
薄斯聿的手从她的脸颊滑到后颈，轻轻摩挲着那块敏感的皮肤，加深了这个吻。
极光在头顶爆发出最绚丽的色彩，翠绿与紫红交织成巨大的光环，仿佛为这一刻加冕。
柳婳不自觉地抓住薄斯聿的衣襟，略显笨拙的回应着这个离开太久的吻。
所有的言语、所有的赌气、所有的抗拒，在这一刻都化为了无声的默契。
当两人终于分开时，极光依然在舞动，但似乎比刚才温和了许多。
柳婳的唇微微发麻，她低头掩饰自己通红的脸，却发现薄斯聿的耳根也红得厉害。
“那个传说......”
她小声开口，声音有些哑，“是真的吗？”
薄斯聿将她搂得更紧，下巴抵在她发顶：“我们可以用一辈子来验证。”
柳婳靠在他胸前，听着他有力的心跳，突然觉得这座雪国城堡不再冰冷陌生。
透过穹顶，她看到一颗流星划过极光点缀的夜空，拖着长长的尾巴，像是不小心坠入人间的星辰。
“许个愿吧。”薄斯聿说，手指缠绕着她的发丝。
柳婳摇摇头，仰脸看他：“已经实现了。”
薄斯聿的眼中闪过惊讶，随即化为更深沉的温柔。
他低头再次吻住她，这次不再克制，像是要将积压许久的情感全部倾注。
柳婳回应着他，手指插入他的发间，感受着他真实的温度。
极光在头顶流转，见证着这个雪国之夜里，两颗心终于毫无保留地靠近。
当柳婳再次抬头看向夜空时，极光已经变成了柔和的波纹，如同平静湖面上的涟漪。
她靠在薄斯聿怀里，听着他平稳的呼吸，突然明白了他带她来这里的真正用意。
不是强迫，不是征服，而是分享。
分享他最珍视的记忆，分享他家族最神圣的传统，分享他内心最柔软的角落。
“薄斯聿。”她轻声唤道。
“嗯？”
“谢谢你带我来这里。”
薄斯聿沉默片刻，将她搂得更紧：“你愿意来，才是我的底气。”
极光渐渐淡去，但房间里的温暖却愈发浓烈。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雪国城堡最高处，在透明穹顶之下，他们找到了比极光更永恒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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