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奶——奶——!!!”
“您滴……及——时——救——援——!!!”
“如同……甘——露——洒——心——田——!!!”
“抚平了我……磕头……滴——创——伤——啊——!!!”
鞠躬的幅度太大,动作太猛,他屁股后面那没了遮拦的风景,再次360度无死角地暴露在空气中,正对着门口那辆孤零零的餐车。
老徐眼皮都没抬一下,仿佛什么都没看见。他默默地走到床边,拿起那条护士之前放在门口凳子上的、崭新的蓝白条纹病号裤。他走到还在对着**奶奶**鞠躬的阿涛身后,没有催促,没有训斥,只是极其平静地、像给一个没有灵魂的木偶穿衣一样,动作机械地帮阿涛把那条新裤子……套了上去。
提裤子的过程中,不可避免地碰到了阿涛屁股上可能残留的橘子泥划痕,阿涛身体本能地一颤,但脸上那“感动”的笑容纹丝不动。
穿好裤子,遮住了那白花花的屁股,老徐甚至还好心地、把那条掉落在地上的、承载了“苦难与新生”的“裤衩残片”,默默地捡了起来,塞进了新裤子的口袋里(鼓鼓囊囊的一坨)。
然后,老徐伸出粗糙的大手,像铁钳一样,稳稳地、不容抗拒地,抓住了阿涛的一条胳膊。
“走。” 一个字,轻飘飘,却重若千钧。
阿涛被老徐拉着,踉踉跄跄地转身。他脸上还带着那诡异的笑容,额头的血水和泪水混合着往下淌,新裤子的屁股位置因为塞了“裤衩残片”而鼓起一个怪异的包。他回头,还不忘对着病房里唯一剩下的张阿姨(邻居),以及门口那辆餐车,再次露出一个“告别式”的“感动”笑容:
“谢——谢——大——家——!!!”
“谢——谢——午——饭——!!!”
“我……去……五——楼……做——好——人——啦——!!!”
声音在空荡的病房里回荡。
张阿姨(邻居)看着这对父子:一个面无表情如同行尸走肉,一个满脸血泪笑容诡异,互相搀扶(?)着,朝着象征着“终结”的五楼精神科,一步一挪地走去。再看看地上那三个清晰的、带着点红印的磕头痕迹……
她默默地捂住了嘴,感觉这热闹看得……有点胃疼。
**奶奶**哭喊着想追上去:“老徐!你轻点!涛儿头破了!等等我啊!”
走廊里。
老徐像押送重刑犯一样,死死抓着阿涛的胳膊,目不斜视地往前走。
阿涛脸上挂着焊死的笑容,额头的血水混着泪水滑落,滴在崭新的病号服上,晕开一小片红痕。新裤子屁股兜里塞着的“裤衩残片”随着走动,一颠一颠,形状诡异。他努力想维持“感恩”的姿态,但身体的虚弱和疼痛让他的脚步虚浮,几乎是被老徐拖着走。
【滴!检测到父亲持续提供‘引导’行为(系统判定为高级关怀)!‘爱的奉献’模式……低功率维持……建议宿主保持……微笑……】
阿涛咧着嘴,对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墙壁,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感恩”笑容。
偶尔有护士或病人家属路过,看到阿涛这副尊容(额头带血、笑容诡异、被老爹铁钳般拖着),再看看老徐那生人勿近、写满“别问,问就是去五楼”的死人脸,都吓得赶紧贴着墙根溜走,眼神里充满了敬畏(?)和同情(给老徐的)。
通往电梯的路,从未如此漫长。
电梯门口。
不锈钢的电梯门像镜子,清晰地映照出父子俩的身影。
老徐:脸色灰败,眼神空洞,抓着儿子的手青筋暴起。
阿涛:额头一片狼藉,笑容僵硬诡异,新裤子屁股位置鼓着一个可疑的包。
阿涛看着镜中的自己,再看看镜中父亲那如同被抽干了灵魂的脸……
脑子里,系统那“保持微笑”的指令还在嗡嗡作响。
他努力地想扯动嘴角,却发现那笑容……比哭还难看。
做个好人?
这通往五楼的路……
每一步,都像是在刀尖上跳感恩的华尔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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