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斟不斟酌的另说,倒是那所谓的二尾白狐,任我众人如何搜寻都未得见,焉知不是南狄设下的噱头?丞相以为如何?”云锦若轻笑着看向沈璟泽,二人姿态闲适,仿佛只是在闲谈风月。
沈璟泽修长的手中正拿着一根银针朝茶盏中探,一边若有所思地回道:“长公主此言有理,听闻大王子为寻此狐还折了一条腿,若真如南狄所言是亡命之徒所为,这南狄守卫未免太过懈怠,一而再再而三让人得手,若是......”
他说到这里突然顿住,意味深长地瞥向某个方向。众人顺着他的目光看去,顿时恍然——
这两日发生的种种,若说是北玄针对晟云,可桩桩件件似乎都与南狄脱不了干系。
“放肆!”
南狄王拍案怒斥,“黄口小儿,伶牙俐齿,当真以为寡人再三忍让,是怕了你们不成?!”
“啪——”
茶盏重重摔在地上,碎瓷四溅。云锦若霍然起身。
“南狄王以为倚老卖老,本宫便会受你威胁?”
“本宫今日就将话放在这儿,本宫与北玄太子同为离弦先生门下,师门相残,欺师灭祖的行径本宫还做不出来!”
“倒是你们南狄,从踏入南狄国土开始,便轮流给我众人设套,那日乌托将军前来迎接我等,按理说盛会布置在北郊,未免杂乱,应将此事提前告知我等,可是南狄是如何做的?即便是直言询问却仍旧避而不答,从那时起,试问南狄将我们三国置于何处?”
这番话掷地有声,在场不少人暗暗点头。确实,不止晟云,北玄和苍楚两国初到南狄时,也都遭遇了类似的戏弄。
“除了擂台比试稍显安稳,接风宴上,猎场突袭,乃至今日之事,无论是针对我晟云,还是其他两国,南狄王可否自问,其所行之事可有丝毫大国风范?”
一连串的质问夹杂着怒气宣泄而出,云锦若字字如刀,胸口起伏,似乎真的是被气急了。
她缓了缓,看向北玄,“今日北玄在座的诸位,你们信也好,不信也罢,本宫言尽于此,便是让本宫与北玄太子的魂魄亲自对峙,本宫也是同样的话,就是不知南狄王,是否也是如此坦然?!”
这番话一出,北玄使团众人神色动摇,显然是有了重新的考量。
云锦若看着眼前泛着冷光的剑刃,嗤笑道:“怎么,南狄的四国盛会是只许来不许走?”
她面无惧色地与南狄王对视,她缓缓抬手,指尖轻触剑尖,“昔日本宫皇兄自盛会归朝,曾与本宫言及四国官员儿郎之风采,言那般情景令人心向往之,若有机缘,欲再睹一番旧人风姿。”
默了默,她看向那颤颤巍巍的剑尖,红唇轻启:“可在本宫眼里,只看到了一国私欲,祸水东引。"
不知何时,云锦若身侧多了许多人。
他们身后是手持刀剑的南狄士兵围堵在营帐出口,身前是神情各异的北玄、苍楚以及南狄人。
事已至此,南狄王也算是戎马半生的人,在面对这般场面,心中只觉一阵无力。
原本只当晟云太子年幼,长公主也不过是个娇纵任性的女子,直到现在才发觉自己一步步被牵着鼻子走。
如今北玄烨已死,亲信也未留一个,那些暗中的交易不会宣之于世,那些脏水,他无从辩驳。
这个哑巴亏,南狄不得不咽。
南狄王挥了挥手,兵将退下,云锦若等人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虽说晟云实力勉强算作四国之首,可也当不得这般针对,我们太子与长公主还要回晟云安葬那些无辜丧命的儿郎,便与诸位告辞。”
徐临之嫌火势不够大,又添了一柴。转身之际刚好挡住沈璟泽与某人的视线交汇。
帐外,夜色暗沉如墨,却也吞噬不了那些熊熊燃烧的火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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