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太子回去了。”
“嗯。”云锦若低低应了一声,声音沙哑而微弱。黛青察觉到异样,急忙上前,伸手探了探她的额头,触手一片滚烫,灼热的温度让她心头一紧。
“公主,您发热了!奴婢这就去叫御医来。”黛青语气焦急,转身便要往外走。
“不必。”云锦若挥了挥手,“将黛汐叫来便好。”
若是叫了御医,又免不了一顿来往惊动折腾。
黛青不敢违逆,只得匆匆去唤黛汐。不多时,黛汐快步赶来,跪坐在榻边,轻轻搭上云锦若的脉搏。
片刻后,她眉头微蹙,低声道:“公主应是前日淋了雨,今日又受了冷风,加之气血不畅,才导致发热,奴婢这就去熬些药,公主服下后再好生歇息,明日应当能好些。”
黛汐退下后,营帐内只剩下黛青一人守着。她看着云锦若苍白的脸色,忍不住低声埋怨:“昨日公主就不该随南狄公主去踩什么水,如今病倒了,没有一两日怕是难以痊愈。”
云锦若闭着眼靠在软枕上,额角隐隐作痛,耳边是黛青絮絮叨叨的声音,心中愈发烦躁。
她眉头紧蹙,声音冷了几分:“住嘴。”
黛青闻言,立刻噤声,低下头不敢再多言。云锦若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不再理会她。
片刻后,黛汐端了药进来,云锦若勉强撑起身子,将苦涩的药汁一饮而尽,随后挥了挥手,示意她们退下,自己闷头缩进了被子里。
夜深人静,营帐内只余一盏孤灯,昏黄的光影摇曳不定。
云锦若蜷缩在床榻上,浑身发烫,意识渐渐模糊。她口中不停呢喃着,声音断断续续,似梦似醒。
黛青轻手轻脚地走进来,听到她的呓语:
“皇兄……”
“你睁开眼,睁开眼……不要走……”
只觉心中一阵酸楚,黛青取来湿布,轻轻擦拭云锦若滚烫的额头,动作温柔而细致。
尽管知道此时的公主听不到,她还是低声安慰:“公主,您安心歇息,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第二日,晨曦微露,阳光透过营帐的缝隙洒落进来,映在云锦若苍白的脸上。
她缓缓睁开眼,只觉得头疼欲裂。黛青端着一盏温水轻步走进来,见她醒来,忙上前扶她坐起,柔声道:“公主,狩猎的队伍已经出发了。”
云锦若接过茶盏,轻轻啜了几口温水,润了润干涩的喉咙,声音沙哑地问道:“可有人问起?”
黛青低眉顺目地答道:“倒是有几人问起为何今日不见公主,奴婢只说公主昨日遇刺受了惊,需静养,倒也无人敢多言。”
“丞相呢?”
似乎是不经意间的问起。
黛青闻言,神色一滞,小心翼翼地抬眼看了看她的脸色,低声道:“丞相……也随狩猎队伍去了。”
云锦若轻笑一声,笑声中带着几分自嘲与凉意,“他倒是问也不问一句。”
她抬眸看向黛青,眼中似有深意,“黛青,你说他究竟想做什么?”
黛青犹豫了一下,小声回道:“奴婢猜不透丞相心思,不过公主眼下还是凤体为重,先养好身子。”
云锦若微微颔首,似乎将她的劝慰听了进去,只是那垂下的眼帘遮住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决然之色。
狩猎场上,马蹄声阵阵,尘土飞扬。
徐临之策马追上沈璟泽,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的笑意:“喂,我说,你这是跟长公主闹别扭了?”
沈璟泽目光冷冷扫过他,“闹别扭?”
徐临之重重点头,语气笃定:“对啊,昨日你与长公主说了不到两句话便不欢而散,各自回了营帐,可是不少人都看在眼里,今日长公主未现身,按理说你应当去寻人的,结果你却……”
他说着,朝沈璟泽扬了扬下巴,“怎么看都不对劲。”
要么是因着什么事闹了误会,要么是二人在计划着什么。
可是怎么想都想不到就这二人的性子,无美色诱惑,又没钱权夺利的,能有什么误会。
徐临之暗自想着,只是却唯独错了方向。
沈璟泽神色未变,只是轻轻应了一声:“没有别扭。”他顿了顿,目光望向远处,语气清明而冷静:“只是有件事,但凡是让人知道了,皆会明白不该说。”
徐临之嗤笑一声,不客气地揶揄道:“总是这般神神秘秘,做什么丞相,你干脆去当神棍吧。”
若是说了,照如今的形势,只怕乱的是人心。
话音刚落,徐临之忽然瞪大了眼睛,只见沈璟泽手中不知何时已搭上了一支箭,弓弦拉满,箭尖正对着他。
徐临之心中一紧,脱口而出:“不是你——”
就说了这么一句话,没必要要他的命吧?
话未出口,就见箭矢擦着他的身侧直奔身后。
“砰。”
只听重物摔下马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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