晟云这般强硬的姿态,不仅打了南狄和北玄一个措手不及,连晟云自己人心中也难免忐忑。
一名年长的官员忍不住低声劝道:“长公主,我们就如此离去,岂不是落人话柄?”
“是啊,长公主,如此一来,不利于两国邦交啊。”
沈璟泽忽地笑出声,声音温和道:“那不如两位大人回去,试试那碑椅如何?待回了晟云,也好向陛下详细描述一番坐上去的感受。”
那两名官员顿时语塞,脸色涨得通红,讪讪道:“丞相这话说的,还真是……”
“一如既往地直接。”沐铭在一旁接话,语气中带着几分调侃。
洛、谭两家的人闻言,忍不住低笑出声,沐家人更是摇头失笑,显然对沈璟泽的作风早已习以为常。
夜色如墨,星辰稀疏,一行人趁着月色,一路疾行至北郊草原。夜风拂过,草浪翻滚,仿佛在迎接他们的到来。
此处营帐林立,晟云先行到达的将士已将一切安置妥当。灯火在夜色中闪烁,宛如繁星落地。
除了他们,其他三国的人见晟云众人泱泱而来,皆露出惊讶之色。
“长公主,太子殿下,这是?”
孙统领揉了揉眼睛,没记错的话,不是说南狄王宫正备着接风宴么,怎得全来这了?
当下有人忿忿不平的将殿中的事讲述了一遍,听的孙统领等人气愤不已:“南狄竟如此欺人太甚!”
“诸位皆去各自安置下来,趁着还未到盛会,也好好歇息一番,养精蓄锐。”
“是。”
众人应声散去。
云锦若与沈璟泽则跟着孙统领去往一处偏僻的营帐。帐内,北玄靖正倚靠在简陋的床榻上,听见动静,抬起眸来,见是他们二人,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笑:“两位还真是鹣鲽情深,连探监都要一同前来。”
“二皇子倒是真的不知死活,到了这般境地还有心思嘴硬。”云锦若淡淡扫了他一眼。
北玄靖虽被关了许久,面庞瘦削了些,神情也有些萎靡,但整个人并未显得太过狼狈。
他强撑起身子,手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声音沙哑却依旧带着傲气:“长公主此来,怕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惨状吧?”
许是他们晟云狱中的待遇太好了些。
“长公主此来,怕不是专门来看我的惨状吧。”北玄靖强撑起身子,手脚上的镣铐叮当作响。
云锦若轻轻挑眉,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二皇子可莫要自作多情。本宫只是来看看,北玄国未来的储君,值不值得本宫利用。”
北玄靖脸色一变,“你们晟云好大的胆子,竟敢妄图利用我北玄皇室之人。”
沈璟泽上前一步,“二皇子还真是被关的久了,开始听不懂人话了。”
北玄靖怒视着沈璟泽,咬牙切齿道:“你们休要张狂,若我父皇知晓你们如此对待我,定不会善罢甘休。”
“哈哈哈哈……”云锦若忽然笑了起来,笑声清脆却带着几分讥讽。她笑得眼角泛出泪光,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北玄靖被她笑得心中发毛,“你笑什么?”
云锦若止住笑声,语气不屑道:“本宫笑你天真,你以为你为何会被囚在晟云那么久?以为父王如今还有精力管你?还是说你觉得你那太子皇兄会给你这个机会。”
北玄靖一怔,心中泛起一丝慌乱。
纵使他再厌恶云锦若,也不得不承认她说的每一句话都直戳要害。数月过去,他早已不知北玄国内究竟是何状况,诸多问题如毒蛇般缠绕在他心头,令他难以安心。
见他神情似有松动,云锦若唇角微扬,语气放缓,循循善诱道:“不过,你若肯配合我们,或许我们可以助你稳固地位。”
一句话,却让北玄靖瞬间警惕起来。他眯起眼睛,冷冷问道:“你想怎样?”
云锦若把玩着腰间的玉佩,漫不经心地说:“很简单,二皇子只需按我们所说,在这盛会上为晟云所用即可。”
北玄靖冷哼一声:“如果我不呢?”
“二皇子有的选吗?”
北玄靖循声望去,讥笑道:“名满天下的沈相,何时也成了长公主的走狗。”
“嘶——”北玄靖话音刚落,忽然倒吸一口冷气,头皮传来一阵剧痛。
“放肆!”
云锦若松了手,看着咬牙切齿恨不得杀她而后快的北玄靖,笑道:“本宫一时失神,不小心拽着了二皇子的头发,还请见谅。”
北玄靖怒视着她,眼中几乎要喷出火来,却因手脚被镣铐束缚,无法动弹,只能咬牙切齿道:“云锦若,你——”
云锦若却不再理会他,转身走到沈璟泽身旁,语气轻快:“二皇子好好想想,本宫随时恭候。”
两人走出营帐,夜风拂面,带来一丝凉意。
沈璟泽低声说道:“只怕这北玄靖不太好掌控。”
云锦若任由他牵着自己的手,闻言漫不经心道:“一个人无路可走时,再骄傲的性子又算得了什么?不过是困兽之斗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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