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让她有些慌乱和错愕。毕竟谁能想到平日里冷峻自持的丞相大人,眼下竟会像个孩子似的,抱着她不肯撒手呢?
云锦若想到这里,忍不住轻笑出声。
“笑什么?”他闷闷地问。
“笑你啊,”她故意逗他,“堂堂丞相大人,竟然在我面前哭鼻子,这要是传出去,你的威严可就全没了。”
沈璟泽闻言,终于松开了她一些,低头对上她的眼睛。他的眼眶还有些泛红,却已经恢复了平日的从容。他挑了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戏谑:“传出去又如何?反正我都是姝儿的人了,即便是笑话,难道姝儿能独善其身?”
“油嘴滑舌。”云锦若低声嘟囔了一句,又瞪了他一眼,却掩不住嘴角的笑意。
沈璟泽轻笑一声,终于放开了她,却仍牵着她的手不肯松开。
“走吧,”他柔声道,“我们出去走走。”
云锦若点了点头,任由他牵着,跟在他身侧。两人并肩走出房门,秋日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影子拉得修长,交织在一起。远处的天际染上了一层淡淡的橘红色,风中夹带着若隐若现的桂花香。
云锦若侧头看向身旁的人,目光落在他清俊的侧脸上,她心中忽然涌起一股暖意。
或许,这就是皇兄所说的——
真心相伴之人。
她想起皇兄曾对她说过的话:“锦若,这世间繁华万千,可唯有真心相伴之人,才能让你在纷扰中找到安宁。”
那时的她虽然懵懂,却也觉得皇兄的话说的过于绝对,他们生在皇室,总是求真心做什么,只会更添乱罢了。
可是后来发生的事情,包括眼下之景,却让她明白了其中的意味。
沈璟泽察觉到她的目光,侧过头来看她,眸中带着几分询问,“怎么了?”
云锦若摇了摇头,唇角扬起一抹温柔的笑意:“没什么,只是觉得……这样很好。”
沈璟泽闻言,眼中笑意更深。他紧了紧握着她的手,低声道:“是啊,这样很好。”
可是……
无论是他们二人,亦或是前面庭院中,他们都还有放不下的事。
与此同时,苏韵等人已将写好的帖子派人送往各家。众人收到帖子后,看到上面的内容,一个个傻了眼。
一直到第二日,晟都三品以上官员府邸皆收到了鎏金洒花帖,长公主为丞相办生辰宴的消息也传遍了整个晟都。
丞相的生辰宴,公主府的帖子。
等等,丞相的生辰宴在哪办?
公主府?
于是原本听信过传闻的人再次受到了打击。
什么长公主单恋丞相,丞相无动于衷的屁话,他们现在开始唾弃以前把传言当真的自己。
某位官员府上,有人抖着帖子对月长叹,“老夫当年押注十两金赌沈相不婚,这下不光赔给兵部老匹夫,还要每每被其嘲笑,无妄之灾啊!”
茶楼里,说书人正拍醒木:“要说这长公主与丞相的情缘,还得从……”
八月十四,丞相生辰,公主府宾客盈门。
众人踏入府中,只见庭院中张灯结彩,桂花的香气弥漫在空气中,显得格外喜庆,廊下摆满了各色菊花,层层叠叠,宛如锦绣铺就。
沈璟泽身着暗红色锦袍,衣料上的银丝云纹泛着细碎的光泽,头上的乌金发冠与暗红锦袍相得益彰,更衬得清冷矜贵,气质卓然。虽是一贯的清冷神色,却因眸中那抹温柔而显得格外惑人。
云锦若则一袭绯色穿花裙衫,裙摆上绣着金线牡丹,随着她的步伐轻轻摇曳。她发间簪着金丝缠珠步摇,垂下的珍珠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晃动,映得她肌肤如玉,眉眼如画。
众人有些喟叹,若是论起天姿、国色,眼前二人不就是活生生的一幅画么。
“你倒是不声不响的做了件大事。”
沐盈打量着四周的布置,眸中满是惊讶与赞叹。毕竟谁能想到,金枝玉叶的嘉宁长公主,竟会不声不响地为心上人亲手布置生辰宴呢?
云锦若朝正招待朝中大臣的沈璟泽瞥了眼,随后笑道:“表姐还说我,听二舅母说,你与洛二公子的婚事定在了明年开春?”
沐盈轻哼一声,眸中带着几分娇嗔:“之前的定亲宴你就没赶上,若是婚宴再有事,我可不依。”
不待云锦若回应,就见洛辞川走了过来,一袭蓝色锦袍,眉目清朗。他先是朝沐盈笑着点了点头,随后拱手行礼,“见过长公主。”
一袭浅绿色襦裙的洛璃跟在其身侧,眉眼间带着几分柔和与灵动。跟着洛辞川盈盈施了一礼,声音清脆:“见过长公主。”
云锦若朝眉目流转的二人看了眼,红唇轻扬,“我去那边看看。”
“臣等见过长公主。”
诸位大臣见她过来,皆停止了交谈,恭敬的行礼。
“本是丞相的生辰宴,请诸位来热闹一番,不必拘礼。”
她似笑非笑的眸子瞥了眼张甫,“张大人觉得如何,是否觉得本宫这等行径有失妥当?”
“臣不敢。”张甫面带微笑,拱了拱手道:“长公主与丞相情比石坚,乃我晟云之幸。”
云锦若挑了挑眉,有些讶异他的回答。她正欲再说什么,忽听一声通禀:
“谭家人到——”
不待众人望过去,又听一声通禀:
“太子殿下到——”
“参见太子殿下,殿下千岁千岁千千岁。”众人纷纷行礼,声音整齐划一。
云锦瑜走进庭院,一袭明黄色锦袍,发间戴着白玉冠,眉目间带着几分少年人的英气。
他摆了摆手,丢下一句:“免礼。”便径直朝云锦若走过去。
站定后,他还扶了扶发上的白玉冠,却在看到沈璟泽时,本来高高兴兴的脸色一垮。
沈璟泽淡笑着拱手,神色从容:“太子。”
云锦若看了眼自家皇弟发上的白玉冠,正是前日她让人送去的。
在汝阳统共带回来三个发冠,一个给了云锦瑜,另两个都在沈璟泽那里。
她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佯装不知地问道:“怎么了,进了我这公主府就垮起脸来?”
云锦瑜自顾自地找了个位子坐下,神色看似平静,语气却酸溜溜的:“没有,就是觉得丞相的衣裳和发冠好看的紧,倒是衬得孤这身蟒袍俗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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