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窟的寒气像无数根细针，扎得戴沐白骨头缝都疼。他挣扎着想爬起来，刚一动就疼得倒抽冷气，肋骨断了至少三根。朱竹清蜷在他旁边，胸口剧烈起伏，嘴角还在不断冒血沫，看样子伤得比他还重。
"咳...这他妈是哪儿？"奥斯卡捂着肚子，指缝里不断渗出血来。刚才那一下被穿透胸口，要不是宁荣荣反应快用七宝琉璃塔护住他心脉，他现在已经是个死人了。
宁荣荣的情况更糟糕。她的头发白了大半，脸上皱纹都出来了，像是一下子老了几十岁。七宝琉璃塔武魂强行透支，让她元气大伤。她扶着冰壁想站起来，腿一软又坐了下去，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
"别...别哭..."戴沐白咬着牙，用胳膊肘撑着地，艰难地转向宁荣荣，"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话音还没落，整个冰窟突然剧烈震动起来。冰壁上的巨龙骸骨发出咔啦咔啦的声响，像是随时都会掉下来。祭坛中央那个黑鳞少年的眼睛亮得吓人，金色的瞳孔死死盯着戴沐白旁边的紫水晶权杖。
权杖上的裂缝越来越大，里面渗出的金色液体在地上聚成一小滩，还在不断蠕动，像有生命似的。那是王冬儿的神魂本源，戴沐白看得心都揪紧了。
"有意思。"黑鳞少年往前走了一步，脚下的冰面瞬间裂开蛛网般的纹路。他的声音有点怪，像是好几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黄金龙血脉...还有光明女神蝶...两种至纯的力量，竟然能融合成这样..."
戴沐白把紫水晶权杖往自己身后藏了藏，咬牙道："你到底是谁？帝天呢？"
少年嗤笑一声，伸手抹了把嘴角的龙血。他的动作让戴沐白瞳孔骤缩——那只手上的鳞片正在褪去，露出的皮肤和霍雨浩一模一样。
"帝天？"少年歪了歪头，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轻蔑，"那条老泥鳅还在沉睡呢。不过也快了...等我吸收了这神魂本源，就能彻底掌控金眼黑龙王的力量，到时候..."
他没说完，但那眼神里的贪婪和疯狂让戴沐白背脊发凉。这人不仅认识帝天，还想取而代之？而且他对霍雨浩的身体好像很熟悉...
"你到底想干什么？"朱竹清突然开口，声音沙哑但眼神锐利如刀，"你和霍雨浩是什么关系？"
少年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笑声在冰窟里回荡，震得冰渣子簌簌往下掉。
"关系？"他突然停住笑，金色瞳孔死死盯住朱竹清，"我就是他，他就是我。我们本就是一体两面..."
戴沐白心里咯噔一下。一体两面？难道这人是霍雨浩的另一个人格？还是...
"不对！"宁荣荣突然尖叫起来，手指颤抖地指着少年的胸口，"你不是霍雨浩！你胸口没有龙纹！"
少年低头看了看自己光滑的胸口，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戾气，整个人的气息都变了，冰冷得让人窒息。
"贱人！"他突然消失在原地。
戴沐白瞳孔骤缩，想都没想就把宁荣荣往旁边一推。下一秒，一道黑影带着腥风从他刚才的位置掠过，冰壁上留下五道深深的爪痕，寒气森森。
"荣荣！没事吧？"戴沐白紧紧把宁荣荣护在身后，白虎武魂瞬间附体。虽然魂力消耗巨大，但保命还是没问题的。
宁荣荣吓得浑身发抖，却还是强撑着说道："谢...谢谢..."
少年站在不远处，爪子上还在往下滴着黑色的血液。他看着戴沐白的眼神充满了杀意，嘴角却勾起一抹诡异的笑容。
"有点意思...白虎武魂..."他舔了舔爪子上的血，"好久没尝过神兽的味道了..."
话音刚落，他突然化作一道黑影扑了上来。速度快得离谱，戴沐白只来得及举起手臂格挡。
"铛！"
金属碰撞的声音响起，戴沐白感觉一股巨力传来，整个人飞了出去，重重撞在冰壁上。骨头碎裂的声音清晰可闻，喉头一甜，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戴大哥！"奥斯卡和朱竹清同时惊呼。
少年落地时，爪子上多了几道白痕。他甩了甩爪子，金色瞳孔里闪过一丝惊讶。
"不错嘛...竟然能挡住我一击..."他活动了一下脖子，发出咔吧咔吧的声响，"看来得拿出点真本事了..."
说着，他身上的黑色鳞片开始发光，背后缓缓展开一对巨大的龙翼。暗金色的龙鳞在冰窟里闪着诡异的光芒，一股令人窒息的威压扩散开来。
戴沐白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在颤。这威压...比他见过的任何魂兽都要恐怖！就算是当年去星斗大森林见到的泰坦巨猿，也不及这十分之一！
"快走！"戴沐白对着奥斯卡和朱竹清吼道，同时挣扎着站起来，"带着荣荣和权杖走！去找帝天！"
朱竹清咬了咬牙，眼神复杂地看了戴沐白一眼。她知道戴沐白是想牺牲自己断后，但现在这种情况，留下来就是死路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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