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神阁第七层的橡木书架在霍雨浩掌心震动,泛黄的古籍《神魂异化考》突然发出刺啦裂响。他盯着书页间那枚琥珀书签,唐舞桐最后凝聚的金光正顺着指尖渗入纸张,将原本空白的扉页烫出一行金色字迹:「双生魂核,需以爱为引,以命相熔」。
「这他妈到底什么意思?」霍雨浩一拳砸在檀木书桌上,裂纹顺着年轮蔓延到青铜烛台。跳跃的火苗映得龙纹戒指忽明忽暗,戒面浮现出唐舞桐半透明的侧脸,正隔着虚空凝视着他胸口那道尚未愈合的爪痕。
楼梯传来急促的脚步声。王冬儿抱着药碗出现在雕花门廊,月白色裙摆沾着几片干枯的龙鳞。她看到满地狼藉的古籍时发出轻呼,青瓷碗在石砖上砸出蛛网裂痕,墨绿色药液溅上霍雨浩的裤脚,瞬间蒸腾成白雾。
「别动!」霍雨浩抓住她手腕的瞬间,两人的指腹同时掠过对方小指上的龙纹戒指。金色电光顺着血管炸开,王冬儿突然不受控制地扑倒在书架上,背后凭空展开半透明的蝶翼,粉蓝色光晕将散落的书页粘合如初。
「冬儿!」霍雨浩的亡灵半位面突然失控,四十具高阶骷髅从阴影里爬出来,骨爪误将王冬儿的衣袖扯成碎片。他这才发现她左臂内侧有串整齐的牙印,齿痕深度与自己犬齿完全吻合,周围还残留着淡金色的龙鳞印记。
王冬儿的瞳孔开始闪烁金光:「那天在海神湖……你说要查双生武魂的秘密。」她反手按住霍雨浩正在渗血的肋骨,指尖泛起的治疗光波带着熟悉的甜香,「其实你早就知道了对不对?唐舞桐就是我,我就是她。」
书架第三层发出异响。那本记载着「黄金龙献祭」仪式的孤本自动翻开,泛黄的纸页上浮现出唐舞桐的血书:「神魂分体之术,需以挚爱记忆为锚。当霍雨浩第三次为'王冬儿'落泪时,封印自解。」
霍雨浩猛地后退半步,撞倒了青铜鹤灯。融化的蜡油滴在手背上,他却感觉不到疼痛——记忆突然像决堤的洪水,冲垮了所有刻意的遗忘。他记起星斗大森林的雨夜,王冬儿替他吸出蛇毒时脖颈动脉的跳动;记起全大陆高级魂师学院斗魂大赛决赛夜,她在月光下吻他时睫毛上的水汽;记起海神湖相亲大会那天,她穿着婚纱跳进湖里时,水面荡开的金色涟漪。
「为什么不告诉我?」霍雨浩的声音在颤抖,极致之冰武魂不受控制地爆发。书架上的古籍瞬间结满冰棱,唯有那本《神魂异化考》依旧散发着暖意,封面上的龙纹正与两人戒指产生共鸣,「你知不知道看着你消失有多痛?」
王冬儿的蝶翼突然完全展开,粉蓝色光芒中夹杂着金色龙鳞:「告诉你,让你眼睁睁看着我魂飞魄散?」她抬手抚上霍雨浩的脸颊,指腹擦过他尚未愈合的刀疤,「那天在地牢,我每多停留一炷香,神魂体就会多消散三成。爸说这是唯一能让我留在你身边的方法。」
亡灵半位面突然剧烈震颤。七十级以上的魂兽灵魂从霍雨浩的魂导器里冲出来,在两人周围组成旋转的风暴。骨龙的哀嚎震落了海神阁的琉璃瓦,冰帝与雪帝的虚影出现在王冬儿身后,三个极致武魂的碰撞让整个史莱克学院都感受到了恐怖的能量波动。
「雨浩,」王冬儿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那里的跳动比常人快三倍,「你听。」她的黄金龙武魂不受控制地爆发,金色光芒顺着血管在皮肤下游走,勾勒出狰狞的龙纹,「唐舞桐的神魂正在和王冬儿的身体融合,但没有你的极致之冰中和,我会爆体而亡。」
霍雨浩的瞳孔骤缩。他终于明白唐舞桐最后那句话的含义——「帮我照顾好另一个自己」。亡灵天灾武魂自动护主,四十具高阶骷髅在两人周围组成防御阵型,骨杖上镶嵌的魂骨同时亮起,散发出镇魂的幽光。
「融合需要多久?」霍雨浩脱下破损的外衣裹住王冬儿颤抖的身体,她的皮肤已经烫得惊人,金色龙鳞正一片片从颈后浮现。他能感觉到两种截然不同的力量在她体内撕扯,光明女神蝶的治愈光波和黄金龙的毁灭气息正在互相湮灭。
王冬儿咬着牙抓住他的小臂,齿痕再次浮现:「需要你的极致之冰作为介质……但过程会很痛。」她突然扯开衣襟,心口位置有块菱形的金色印记正在发红,像烧红的烙铁,「这里是神魂融合的关键节点,你的冰武魂需要……」
海神阁的穹顶突然破开大洞。唐三的身影在雷电中显现,海神三叉戟的投影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砸向地面:「胡闹!神魂分体本就逆天,强行融合只会双双陨落!」他的神力形成金色锁链,试图将两人强行分开。
「爸!」王冬儿突然挡在霍雨浩身前,背后同时展开蝶翼与龙翼,「你当年不也为了妈妈对抗整个神界?」金色龙爪撕碎神力锁链,她拉起霍雨浩的手按在自己心口,「雨浩,注入你的冰力量,相信我!」
极致之冰与黄金龙力的碰撞产生耀眼的光芒。霍雨浩能感觉到王冬儿的灵魂正在和唐舞桐的神魂融合,每一次能量波动都像有把刀在搅他的魂核。亡灵半位面里所有魂兽灵魂同时嘶鸣,组成巨大的法阵将两人护在中央,骨龙的魂环开始逆时针旋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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