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周围的光芒渐渐散去,一切恢复了平静,仿佛刚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霍雨浩知道,那不是梦。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体内那股磅礴的力量,还有灵魂深处那个熟悉的气息。他缓缓抬起右手,掌心向上。一个绚烂的九彩魂环在他手腕上缓缓转动,散发出令人敬畏的气息。
“舞桐……”霍雨浩低声呼唤着她的名字,泪水不知不觉滑落,“我会找到你的,一定会。”
他深吸一口气,擦去脸上的泪水。冰蓝色的瞳孔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混合着一丝粉紫色的霞光。
机械霍雨浩,等着我。
他转身,朝着祭坛外走去。十二翼在他身后展开,蓝金色与粉紫色的光芒交织在一起,散发出比以往任何时候都要强大的气息。
新的征程,开始了。
十二翼划破星斗大森林的晨雾时,霍雨浩听见骨节在掌心咯咯作响。九彩魂环顺着小臂攀援而上,粉紫色流光钻进血管,在心脏周围缠绕成温暖的茧。他低头咬住颤抖的下唇,血腥味混着唐舞桐残留的花香漫进喉咙。
"站住。"
苍老的声音从林间传来,惊起一片彩羽。霍雨浩转身时,十二翼自动护在身前,蓝金色羽翼边缘泛起冰晶,粉紫色光纹却在悄然融化霜刃。碧绿色身影从古树后显现,十万年泰坦巨猿的凶目此刻竟盈满水光。
"她留下的力量会灼伤你。"泰坦巨猿的声音震落松针,"神之血脉不是凡人能驾驭的火种。"
霍雨浩抬手按住胸口,那里正传来撕裂般的灼痛。九彩魂环突然暴走,粉紫色光流顺着血管爬上面颊,在眼角绽开蝶翼状的光斑。"她不会害我。"声音嘶哑得像被砂纸磨过,十二翼却在此时突然收束,"她只是想让我活下去。"
"活下去?"天青牛蟒的低沉笑声从湖面升起,水纹中浮现出巨大的蛇首,"机械之潮三日后就会淹没星斗。你怀里的火种能烧穿钢铁,却烧不掉她留下的诅咒。"
霍雨浩猛地攥紧拳头,指甲刺进掌心。九彩魂环突然发出尖啸,祭坛方向传来石柱断裂的轰鸣。他回头望见九根图腾柱正在倾颓,刻满符文的柱体上,粉蓝色光蝶正一只接一只地碎裂成星屑。
"舞桐!"
他扑向祭坛的瞬间,脚下地面突然崩裂。十二翼在坠落过程中自动展开,却被一股无形力量死死按住。霍雨浩眼睁睁看着那些蝶形星屑飘向湖心,在水面聚合成模糊的少女轮廓。
"别碰她!"泰坦巨猿的咆哮震裂空气,"那是献祭留下的残响,接触就会被拖进神陨之地!"
晚了。霍雨浩的指尖已经穿过那片光影。刺骨的寒冷顺着指尖蔓延,他看见无数记忆碎片在眼前炸开:唐舞桐跪在神界祭坛上,粉蓝色长发垂落如瀑;机械霍雨浩的暗金色瞳孔里跳动着诡异的红光;还有一个模糊的金眸男子,正将一枚九彩光蝶按进婴儿的襁褓。
"原来如此..."霍雨浩突然笑出声,十二翼同时爆发出刺眼光芒。那些记忆碎片被光翼卷成旋涡,在他后背凝结成更璀璨的印记——左翼蓝金似冰,右翼粉紫如蝶,中央一枚暗金色核心正在缓缓转动。
湖对岸突然传来金属撕裂的锐响。机械傀儡的先遣部队已经穿过雾瘴,暗金色徽章在朝阳下泛着冷血的光。霍雨浩张开十二翼腾空而起,九彩魂环顺着脊椎爬上脖颈,在耳后化作一枚蝶形印记。
"告诉机械霍雨浩,"他低头看向掌心逐渐清晰的魂骨纹路,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想要完美世界?先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话音未落,十二翼携着冰蓝色暴风雪俯冲而下。被冻伤的傀儡残骸在空中爆裂时,霍雨浩突然听见脑海里传来细微的碎裂声,像极了当初唐舞桐胸口暗金色核心崩解的声响。他按住剧痛的太阳穴,看见一缕粉紫色光丝正从耳后的蝶形印记中逸出,飘向日月帝国的方向。
那里,机械霍雨浩正站在金字塔顶端,将无数意识碎片塞进培养舱。暗金色瞳孔突然收缩,他抚上自己胸口——那个本应存在机械核心的位置,此刻竟传来了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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