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级禁闭室内,灯光苍白,照亮着这个简陋而压抑的空间。
墙壁由特殊合金打造,厚度足以抵御常规武器的袭击,房间内除了两张简易床铺外,只有一张小桌和两把金属椅。
碇源堂保持着他标志性的姿势——双手交叉于胸前,低头坐在简易床铺的一端,镜片后的眼神晦暗不明。
即使在被囚禁的处境下,他仍然穿着那套熟悉的黑色制服,仿佛这是他与外界、与过去唯一的联系。
在房间的另一端,冬月幸曾端坐于另一张床铺上,面前的小桌上放着一杯早已失去温度的茶,他望着虚空,眼神中充满了疲惫与一种看透世事的漠然。
自被关押以来,曾经亲密无间的师生二人之间的交流变得极少。
或许是因为一切计划的失败,或许是因为共同的理想破灭,亦或是他们之间那种建立在共同目标之上的纽带已经彻底断裂,留下的只有无言的沉默。
“刚才外面的天空,还有突如其来的声音……”冬月幸曾打破了长久的沉默,“变化得有些...离奇。先是如同永夜降临,之后又瞬间恢复光明,甚至带着一种不自然的生机……”
“你不觉得奇怪吗,碇?”
碇源堂依旧维持着那个姿势,镜片反射着苍白的灯光,声音平稳而冷静:“异常,通常意味着平衡被打破,无论是什么力量导致了这种变化,都说明外面的局势已经超出了葛城美里她们的掌控范围。”
话语中仍然带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傲慢,仿佛即使身处囚笼,思维仍然运行在一个更高的层面,试图解析、掌控那些超出常人理解的事件。
冬月幸曾放下茶杯,苦笑着摇了摇头:“而且,最近的警备等级明显提升了数次,走廊上的脚步声也比平时频繁得多,看来,发生了我们无法预料的重大事件。”
“越是混乱,越是隐藏着转机。”碇源堂微微抬眼,镜片后的目光闪烁着某种算计的光芒,“她们需要时间来稳定局面,而时间...对我们有利。”
冬月幸曾不再说话,只是轻轻叹了口气,重新端起茶杯。
他对碇源堂这种永不放弃的执念已经感到厌倦。
过去的一切已经结束,他们所追求的梦想已经破灭,如今不过是历史长河中的弃子,注定被时代的浪潮湮没。
禁闭室内再次陷入沉默,只有通风系统运转的微弱嗡鸣,昭示着生命的存在。
就在这时,禁闭室厚重无比的合金门伴随着液压解锁的轻微嘶鸣,无声地滑开了。
这完全出乎两人的意料,他们同时疑惑地抬起头,望向门口。
站在门口的,并非他们预想中的守卫或审讯人员,而是身着一袭素白连衣裙的碇唯!
她的身影在走廊灯光的映衬下显得有些不真实,仿佛是从过往的记忆或者梦境中走出的幻影。
但那熟悉的面容、那双曾蕴含着无尽温柔与智慧的眼眸,让碇源堂和冬月幸曾,彻底呆住了。
“不...可能……”冬月幸曾喃喃自语,手中的茶杯无声地滑落,在地板上摔得粉碎。
碇源堂猛地站起身,身体微微颤抖。
他能清晰地感受到,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唯,不是绫波丽那样的克隆体,不是幻影,是那个他爱过、利用过、亏欠过、也一直试图补完的灵魂!
无数复杂到难以形容的情绪在他心中翻腾——震惊、狂喜、恐惧、愧疚、以及一丝病态的占有欲……
他张开嘴,似乎想呼唤她的名字,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只发出了一个干涩的音节:
“唯……”
然而,回应他的不是言语,而是碇唯积蓄了无尽岁月的、如同火山爆发般的狂怒!
还没等碇源堂说完,她如同瞬移般冲到了他的面前,眼中燃烧的怒火几乎要将他吞噬!
接下来的景象让一旁的冬月幸曾彻底惊呆了。
碇唯完全抛弃了平日的温婉知性,如同失控暴走的初号机一般,对碇源堂展开了极其狂暴的殴打!
动作快得留下残影,力量大得不可思议,每一拳、每一脚都蕴含着沛然的、几乎要将合金墙壁都打穿的力量!
她揪住碇源堂的衣领将他狠狠掼在地上,用穿着高跟鞋的脚猛踹他的身体!
在这狂风暴雨般的殴打中,她的声音因愤怒而扭曲、嘶哑,充满了无尽的失望和痛苦:
“不管多少次!!多少次!!碇源堂!!你总是这样!!让我失望!!让我可爱的真嗣失望!!!”
她每说一个词就狠狠地打出一拳,碇源堂的脸颊很快肿了起来,嘴角渗出鲜血。
“你一次又一次地辜负他的期待!!他的信任!!他的爱!!”她用全力踩踏着碇源堂的胸口,每一下都让他发出痛苦的闷哼。
“我明明已经告诉过你!!不要把他当成不需要的工具一样寄养在乡下!!为什么?!为什么你就是不肯给他一点点父爱?!为什么总要让他独自一人背负那么多痛苦?!你这个冷血的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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