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遥子正对着青铜酒壶研究新浮现的符文,忽闻虚空传来一阵刺耳的裂帛声。十二道金色剑轮如烈日般撕开空间,一名身着玄铁重铠的剑修脚踏百丈巨剑缓缓落下,周身剑气裹挟着金属特有的冷冽,所过之处桃花纷纷化作齑粉。
“何方狂徒!”酒剑仙的小身板“嗖”地从酒壶里窜出,叉腰挡在逍遥子身前,“敢在老头子的地盘撒野?”
剑修居高临下瞥了眼奶团子模样的酒剑仙,发出震天狂笑:“乳臭未干的娃娃也配称‘老头子’?吾乃‘灭世剑尊’苍冥,一剑可斩星河,一掌能碎山岳!”话音未落,手中巨剑轰然劈下,所过之处竟凝结出一道深不见底的虚空裂缝。
“就这?”酒剑仙打了个酒嗝,突然从逍遥子怀中抢过酒壶猛灌一口。醇厚酒香化作旋涡在周身盘旋,他醉眼朦胧地甩出酒剑:“所谓灭世,不过是井底之蛙的妄语。看好了,真正的酒神剑意——”
苍冥剑尊冷笑打断:“雕虫小技!看我……”然而他的叫嚣戛然而止,因为酒剑仙周身的酒雾突然化作千万道赤红色剑影,每一道都裹挟着焚烧灵魂的高温。那些号称无坚不摧的金色剑轮,在触及酒剑的瞬间竟如薄冰遇火,滋滋冒着白烟消融殆尽。
“这不可能!”苍冥剑尊踉跄后退,玄铁重铠上布满细密裂纹,“你不过是个……”
“不过是个小娃娃?”李白摇着酒壶慢悠悠踱步而来,狼毫笔在虚空画出半阙诗,“‘宣父犹能畏后生,丈夫未可轻年少’——苍冥老儿,三百年前你在万剑冢偷学剑意被我撞见时,可不是这么狂的。”
苍冥剑尊的瞳孔猛地收缩:“你、你是诗剑仙李白?!”他的声音里终于带上了一丝恐惧,却仍梗着脖子叫嚣:“就算你们联手又如何?我这‘灭世剑诀’……”
“聒噪!”酒剑仙突然将整壶酒泼向天空,酒水在月光下化作燃烧的星河。他的身形骤然暴涨至十丈,周身缠绕着的剑意竟凝结成实质的酒龙:“所谓灭世,不过是强行引动天地之力的取死之道!看好了,真正的剑道——是随心所欲,是醉意焚天!”
酒龙咆哮着冲向苍冥剑尊,所过之处连空间都泛起煮沸般的涟漪。逍遥子只觉热浪扑面而来,慌忙撑起剑盾,却见李白悠然一笑,狼毫笔轻点:“且让你见识下诗剑合璧之妙。”
虚空之中,李白的诗句与酒剑仙的酒龙轰然相撞,爆发出的能量形成一个巨大的太极图。苍冥剑尊的百丈巨剑在太极图中寸寸碎裂,他本人被强大的吸力扯入中心,重铠片片剥落,露出苍白惊恐的面容。
“饶、饶命!”苍冥剑尊终于崩溃,“我不过是……是想吹嘘几句提升威名……”
“想吹牛?”酒剑仙化作孩童模样落在逍遥子肩头,揪着苍冥剑尊的头发晃悠,“先接我这招‘醉卧美人膝,醒掌天下权’!”说着把酒剑往对方嘴里一塞,“喝!喝不够不许走!”
苍冥剑尊被灌得直翻白眼,呛得连连咳嗽:“我、我不能喝酒!会、会失控……”
“不能喝?”李白挑眉,狼毫笔凌空画了个酒坛,“那就换我来。大河之剑天上来——”
磅礴剑意化作银河倾泻而下,苍冥剑尊惨叫着被剑意洪流淹没。待光芒消散,这位号称“灭世”的剑修浑身湿透地趴在地上,玄铁重铠变成了破铜烂铁,嘴里还嘟囔着:“我错了……再也不吹牛了……”
酒剑仙拍了拍手,小脸上写满得意:“哼,以后记住,在老头子的地盘,老老实实做人!”他突然转头看向逍遥子,“小子,看到没?这才是酒神剑意的入门级用法。等你大乘期解开酒壶封印,老头子让你见识真正的——”
“真正的什么?”逍遥子期待地问。
“真正的……再喝三杯!”酒剑仙一把抢过李白的酒壶,“李白老酒鬼,这壶桃花醉我收下了!”
“岂有此理!”李白跳脚追去,“那是我珍藏三百年的陈酿!”
看着打闹远去的两人,逍遥子望着手中微微发烫的酒壶,终于明白师父那句“剑道如酒,越陈越香”的深意。或许真正的强大,从来不是故作姿态的狂妄,而是随心所欲、收放自如的洒脱。而他,也终于在这场荒诞的闹剧里,窥见了酒神剑意更深层次的奥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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