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只狐狸的脸皮,真不是一般的厚,跟谁都能自来熟。
重真将行李搬到角落,将兔皮毯塞到她怀里:“寻常的雄性兽人,对入赘这种事情当然是会抵触。但我不一样啊,我这算是高嫁,毕竟你是石林部落的少族长,若是我们真能成伴侣,药萝以后也会越来越好。”
“人要有自知之明,你现在还算不上我的伴侣,只是个有名无实的战利品!”
凌承恩将兔皮毯子还给他:“我自己有毯子,用不上你的‘嫁妆’,你还是好好收着吧。”
重真盘膝坐在草垫上,看了眼又回到他垫子上的白色兔皮毯,默默望着凌承恩阔步离开的背影,无声地笑了起来,张开双臂倒在了不柔软也不舒适的床铺上。
“还挺专情的。”
重真仰头看着上方的石岩,小声嘀咕了一句。
躺在石床上装死的苏惟画睁开了眼,偏头有气无力地看着那只讨人嫌的狐狸,一脸的生无可恋。
烦死了,本来就疼得脑仁疼。
这狐狸竟然还在重伤病人的病床前打情骂俏,委实不要脸……
“我知道你又在瞪我。”重真双手枕在脑后,忽然扭头瞥了隔壁石床上的丑男一眼,“我好歹也算你的半个救命恩人,兼这几日的室友,你天天给我翻白眼,烦不烦啊你?!”
苏惟画缓缓闭上眼睛,实在不想搭理这个话痨。
重真直接坐起来,将一旁的兽皮毯叠好,小心翼翼地收纳到一旁的包裹里:“说起来,你被凌族长带回来,你的行李和家底呢?难道就留在雪狼部落,便宜那些虐待你的没良心族人了?”
苏惟画依旧不语。
就算没有他的回应,重真也不觉得这场单口相声无聊,自顾自地说道:“现在家里三个兽夫,就你最穷。连块遮身体的兽皮都没有,还是凌族长拿了自己猎的兽皮给你用。”
苏惟画睁开眼,瞥了他一眼:“你能不……能,闭嘴!”
“不能!”
苏惟画:“……”
作为一个寡言少语的雪狼兽人,如果他没受伤,重真大概率会被他捶到闭嘴。
眼下只有一个字,忍!
真是狼落石林被狐欺,落毛的凤凰不如鸡。
苏惟画在心底为自己哀叹了会儿。
他确实算是三个战利品里最穷困潦倒的那个。
在受伤之前,他自己攒下的家底并不少,但自从被暗伤关押后,他储存下来的家底应该都被族人瓜分了。
其实战败之后,他一开始的计划是,将所有积攒下来的东西全都留给妹妹。
妹妹先天病弱,狩猎能力太差了,也没有觉醒异能。
而且族里的巫医还说过,她日后大概率是没办法孕育幼崽的。
在无法生育的情况下,以后很可能找不到伴侣。
所以他想尽自己的能力,多照顾她一点。
只是雪狼和石林部落积怨已久,一旦他到了石林,以后就不可能再被雪狼部落接纳,甚至族里的亲妹妹,他都很难再见到一面……
本来他就很为难。
但没想到还没等他做出决断,就已经被用药下毒,打断了四肢和脊椎。
想到这些,他的情绪又险些控制不住,但因为身上的伤,只能像条死狗一样,无力地瘫在床上。
……
次日一早,天色刚亮,凌承恩就走进了山洞内。
在确认了苏惟画脸上的伤已经在缓慢愈合后,她拿起了挂在石壁上的短枪,准备去问问凌霄,有没有什么可以修复的办法。
凌霄刚睡醒,蹲在清水溪边上,拿着根叶片细密柔软的树枝,闭着眼睛在嘴里乱刷。
等溪水扑面后,他的睡意才总算被驱走,一转身就看到了等在身后的大闺女。
“恩恩,又起这么早啊?”
凌霄打了个哈欠,将手里的树枝丢掉,看着她手里的短枪,疑惑道:“又要一个人出去打猎吗?”
“不是。”凌承恩把短枪递给他,“我从迷雾沼泽出来的时候,碰上了霜影金蟒,用短枪杀了一条金蟒后,枪头的金属就出现了裂痕。”
“阿父,有办法修复吗?”
凌霄一听这个,顿时哈欠也不打了,接过了短枪在手中检查了一番,点点头道:“修复起来不难,不过只杀了一只霜影金蟒,这短枪枪头就开裂了,看来还是得重新锻造。”
“锻造?”
凌承恩听到了熟悉的词汇,有点意外这只枪头竟然是锻造出来的,她还以为就是和铁锅那样,直接用金属异能提炼出来的。
凌霄见她困惑,这才提起当初准备武器的过程:“这只短枪是我去找了雷桑要了一些金属材料,最后用异能反复试验,挑选出来的唯一一块适合给你当武器的金属。”
“但没想到还是差了点。”
“恩恩,这两天你先用骨刃将就一下吧,这两天部落正好不狩猎,我再去找雷桑问问,这次一定给你准备一把更厉害的武器,就连枪身也给你换成金属的。”
凌承恩有点郁闷:“可是我的骨刃也断了,掉在迷雾沼泽里,没有捡回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