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林叙白那张大床,成了安寒知的救命浮木。
窗外风声鹤唳,树影在月光下张牙舞爪,如同鬼魅起舞。
安寒知把自己缩在床沿,后背恨不得焊在墙上,离林叙白足有半米远
——这几天那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别扭”还在,安全社交距离不能破!
林叙白靠着床头,随手翻着本《机器人运动学》,眼风却扫着安寒知那副怂样:竖着耳朵,恨不得原地消失。
他嘴角几不可查地勾了下。
“啧,”林叙白突然出声,寂静里声音贼清晰,还带着点装模作样的“发现新大陆”,“那树影……像不像张鬼脸?”
他手指状似无意地指向窗外一片被风吹得狂舞的、扭曲的枝桠,
“眼睛空洞洞的,下巴……还缺一块?”
“我靠!林叙白你丫闭嘴!”
安寒知头皮直接炸飞!
他刚才就觉得那片影子邪门,被林叙白一点破,那团黑影在他眼前瞬间扭曲变形!
恐惧压倒一切,什么狗屁距离!
“物理遮蔽!启动!”
安寒知怪叫一声,跟受惊的猴子似的“嗖”地弹过去,
四肢并用挂上林叙白这“人形阳气充电宝”!
胳膊勒脖子,腿缠腰,脸猛扎进人家肩膀窝,抱得死紧,嘴里还在嚎:
“兄弟护体!别动别说话!装睡!百鬼不侵懂不懂!”
——就在安寒知撞进怀、死死缠上来的瞬间,林叙白整个人僵了!
他清晰地感觉到怀里温热的、带着轻微颤抖的身体紧紧贴了上来,
属于安寒知的、混合着薄荷洗发水和一点汗意的气息瞬间将他包围。
更致命的是——
安寒知其中一条腿的大腿内侧,隔着薄薄的睡裤,好死不死紧紧压在了他正悄悄抬头的某个地方!
轰! 像被高压电击中,林叙白呼吸直接停住!
肌肉绷得死紧,心在胸腔里蹦迪,震得耳膜发麻!
血全往那一处涌。
黑暗中他脸皮火烧火燎,耳根红透。
那点吓人成功的得意被这意外生理反应炸得粉碎!
他想动,想推开,至少调整一下姿势,又怕一动暴露得更彻底!
只能硬挺着当雕塑。
安寒知完全没觉着压到啥“战略要地”。
只觉得林叙白硬得像块石头,呼吸都憋住了(肯定是怕的), 还用力勒紧点,
试图传递“莫慌哥罩你”的信号,顺便把脸埋得更深吸暖意
——纯纯吓懵的本能反应。
“别……动。” 林叙白声音从牙缝里挤出来,
又低又哑,绷得厉害,听起来怪极了。
“……就这样,挺好。”
最后仨字简直咬着后槽牙说的,既是安抚咸鱼,也是警告自己。
安寒知只当他被鬼吓的,含糊“嗯嗯”两声,继续死抱着不放。
心里还嘀咕:老林平时挺能装B,怎么抱起来硬邦邦的?
呼吸也粗?呵,学霸也怕鬼!
患难见真情啊兄弟!
林叙白维持着那个被八爪鱼锁死的姿势,一动不敢动。
怀里温温软软,气息拂过脖子又麻又痒,腿根那火烧火燎的感觉简直是酷刑!
他紧闭着眼,努力回忆《算法导论》试图降温,但效果甚微。
黑暗中只剩自己擂鼓般的心跳和
——怀里那没心没肺的咸鱼呼吸渐渐均匀了?
草,这货抱着他、压着他,睡了!
林叙白:“……”
他认命地叹口气,极慢地挪了挪被压麻的胳膊,动作轻得跟做贼似的,
生怕惊醒怀里祖宗或者碰到那个要命的地方。
这一夜对林叙白来说长得离谱。
窗外鬼影算个屁,真正的人形“魔鬼”在他怀里睡得喷香。
安寒知则睡得贼踏实,“物理遮蔽”效果满分,抱着人形暖炉安全感爆棚,鬼?
梦里都没有!
清晨的微光被厚重的遮光窗帘挡在屋外,房间里依旧是一片适合咸鱼冬眠的昏暗。
安寒知意识回笼,几乎是瞬间就绷紧了神经。
身边空了。
林叙白的位置冰凉一片,那个像定海神针一样能镇压一切魑魅魍魉的阳气源,消失得无影无踪。
被子里只剩下他自己的体温,显得格外单薄。
“糟了!”安寒知心里咯噔一下,眼皮一跳。
屏住呼吸,像只警惕的猫咪,迅速转动着眼珠,目光飞快扫视过卧室的每一个角落
——床头柜的阴影深处、窗帘厚重的褶皱缝隙、墙壁与天花板的交界处……
光线照不到的地方,在他眼中都显得有点可疑。
万幸,暂时没有鬼影。
大概是昨晚同床共枕,这空间里还残留着林叙白强大的阳气余威,暂时撑起了一层薄弱的防护罩。
但这层“膜”能撑多久?
安寒知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他不敢在床上多待,轻手轻脚地下了床,每一步都小心翼翼,生怕把什么“客人”请进来做客。
卧室里静得过分。
他摸索着走到门边,轻轻打开一条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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