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乾宫的气氛,似乎真的松快了一些。
然而,表面的平静之下,暗流从未停止涌动。
佟皇贵妃对良贵人的“宽恕”,更像是一种暂时性的、居高临下的施舍。
那幅画带来的疑影和嫉恨,如同跗骨之蛆,并未真正消散。
每当看到良贵人那副弱不禁风、楚楚可怜的样子,尤其是偶尔瞥见她发间那素净的簪子,佟皇贵妃心头那根刺便会隐隐作痛。
于是,在后续的请安和宫宴中,佟皇贵妃对良贵人的“关照”并未停止,只是从狂风暴雨般的公开折辱,变成了更为隐蔽、也更令人窒息的“拉偏架”和“冷暴力”。
春日赏花宴。
众妃在御花园品茗赏花。
良贵人卫氏大病初愈,脸色依旧苍白,安静地坐在角落。
宜妃郭络罗氏故意引着话题,说起了某位江南才女以弱柳之姿引得才子倾慕的轶事,眼神时不时瞟向良贵人。
佟皇贵妃端着茶盏,仿佛不经意地接口道:
“这弱柳扶风之态,倒也得看放在何处。
若是在宫里,身子骨太弱,连伺候主子都力不从心,更遑论其他?
还是康健些好。”
她语气平淡,目光却扫过良贵人,意有所指。
良贵人顿时脸色更白,头埋得更低,恨不得缩进地缝里。
没几日,
内务府新得了一批上好的苏绣料子,佟皇贵妃让各宫妃嫔挑选花样,为太后寿辰准备绣品。
良贵人卫氏的女红尚可,精心绣了一幅“松鹤延年”的桌屏。
呈上时,佟皇贵妃只淡淡瞥了一眼,便对惠妃道:
“良贵人这心思是好的,只是这鹤的羽毛绣得……略显单薄无力了些,瞧着不够精神。
惠妃,你宫里针线上的人,得空多指点指点她。”
一句话,便将良贵人耗费心力的绣品贬得一文不值,更暗示她能力不足。
良贵人捧着被退回的绣品,指尖冰凉。
某日晨省问安。 有时良贵人行礼时动作稍慢半拍,佟皇贵妃并不会像之前那样厉声斥责,只是会微微蹙眉,或者轻轻叹一口气,仿佛在无声地表达“朽木不可雕”的失望。
这种无声的否定和嫌弃,比直接的责骂更让良贵人如坐针毡,每一次请安都如同上刑。
佟皇贵妃不再疯狂地、明目张胆地针对良贵人。
她甚至偶尔会像那日请安时一样,说两句看似关切实则敲打的话。
但这种无处不在的“特殊关照”、这种在众人面前若有若无的贬低和嫌弃,如同细密的针,持续不断地扎在良贵人敏感脆弱的心上,让她始终笼罩在承乾宫的阴影之下,战战兢兢,不敢有丝毫放松。
那幅画的疑云,如同一个无形的诅咒,悬在她的头顶,不知何时会再次落下雷霆之怒。
佟皇贵妃心中的那根刺,虽未拔出,却也不再时时鲜血淋漓。
她学会了用更“体面”的方式,去宣泄那份无法释怀的嫉恨,将良贵人牢牢地钉在“卑微”、“无能”、“不配”的位置上。
而良贵人卫氏,则在日复一日的压抑和恐惧中,变得更加沉默,更加畏缩,如同一株被霜雪反复摧残的幼苗,再难见到一丝生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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