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强调,“不用华而不实、精工细雕的富贵架子,
要那种老藤蔓或结实老核桃木做的厚实横梁架,吊绳缠上细布防磨手,底部整块打磨光滑的原木厚板,宽到能并排坐,两头带扶手的那种!”
“重点!”她补充道,
“这板子下得铺厚厚的、塞满棉絮的丝绒软垫!坐上去得陷进去那种舒服!旁边再种些驱蚊虫的香草!”
隆禧脑中不禁浮现她坐在那厚实秋千上,随着微风轻轻晃荡,眉目舒展的样子,心中愉悦更甚:
“听福晋的。这秋千,想来福晋必爱消遣。”
尚寒知对着莲池琢磨:
“这么好的水景,光养花太可惜了!
沿边选两处水深稍浅、向阳的地方,砌个半包围的小池子,别跟大莲塘贯通,专门用来养点能吃的鱼虾,比如鲫鱼、青虾就行!
清清爽爽也能玩水看鱼!”
安泰忙记录:“是,福晋。这倒是个好法子,自家有鲜味,也添些野趣。”
尚寒知又指向莲池一角靠近亭子的岸边:
“这儿可以种几棵垂柳,树下散落几块被溪水冲刷圆的自然大石,方便坐着喂鱼、濯足。
对了,水里再放点耐寒的菱角或者茨实种子,到时候还能采菱角!
这才叫‘靠水吃水,就地取材’嘛!”
逛到临近花园的西厢一处游廊房舍,尚寒知指着几扇略显幽暗的窗户:
“这屋子位置不错,但采光差了点,看着总觉得憋闷。”
隆禧立刻捕捉到她的感受:“此处确有些阴翳。
安泰,记得将这些窗棂扩宽些尺寸,多做几格……”
他顿了下,想到她提过的琉璃耗费巨大,随即改口道,
“糊上韧性好、透光强的新式薄棉纸,采光想必能好上许多。
再把廊檐下这排灯都换成更亮的。”
他自然地走近尚寒知身边一步,温声问:“福晋看这样可好?还需更亮些么?”
指尖不经意间划过窗框,像是在与她确认位置。
尚寒知点头如捣蒜:“嗯嗯嗯!这样就挺好!应该亮堂多了!”
完全没注意他那近得有些过分的距离。
转眼已是午时。
一行人行至园中一处小厅。
隆禧见尚寒知虽仍兴奋,眉宇间也显疲色,温声道:
“逛了这半日,福晋想也乏了。此间小厅清静,不如在此用了午膳,稍作歇息再行?”
语气是询问,安排却已妥当。
安泰早有机灵的小厮飞速传膳。
午膳简洁精致,以恢复体力为主。
尚寒知小口喝着鲜美的汤,脑中还在完善她的“休闲王国”。
隆禧静静看着她神游天外、不时无意识点头的小模样,眼底笑意更深。
尚未休息多久,精神有所恢复的尚寒知便双眼放光:
“爷,我想再去园子西头那处小高坡看看!”隆禧毫无不耐,含笑应允:“好。”
一行人又投入“战场”。
接下来几个时辰,在尚寒知源源不断的“休闲灵感”狂轰滥炸下,安泰手中的记录簿越来越厚,他的笑容越来越僵硬,脚步越来越沉,心中哀嚎早已化为实质:
苍天呐!从正厅、莲池、东角门、西坡地,连园子角落的狗洞子福晋都要加个小门帘防风!
这大大小小三十六处地方等着改,奴才这腿快跑断了,这笔快没墨了!福晋哪是闲逛,这分明是犁庭扫穴!
待到申时末,夕阳熔金,霞光漫天,这场贯穿半日的“王府休闲舒适度专项改造大检阅”才终于落下帷幕。
尚寒知说得口干舌燥,小脸红扑扑,但眼神依旧亢奋,像只点亮了新领地的快乐小鸟。
隆禧伴在她身侧,暮色中面色透出几分刻意的疲惫,行走间步伐缓慢,几不可查地将些许重量依托在她臂上以维持“病弱”形象。
他听着她依旧嘟囔着“那边还可以……”,眼里的纵容与宠溺几乎满溢。
远远落在后面的安泰,眼神涣散,脚步虚浮,用尽洪荒之力才没瘫软在地,只从嗓子眼里挤出无声的嘶喊:
可算……结束了!从九点逛到五点,王爷居然奉陪到底还精神奕奕?
不,王爷您是铁打的,奴才才是纸糊的啊!
“今日,”隆禧侧首望着霞光中尚寒知神采飞扬的侧脸,嗓音比春水更柔润几分,带着清晰可辨的真心实意,
“本王方知何为‘化闲情为巧思’。福晋之妙想,非仅为己身舒适,实为阖府添彩。
经此一番点化,本王这府邸,必将成为京中贵胄都羡慕不已的‘人间闲适境’。”他着重强调了“闲适”二字。
尚寒知被他夸得有些耳热,揉揉鼻子嘿嘿一笑:“嗐,王爷过誉了。就是瞎琢磨怎么待着更舒服……王爷不嫌我烦就好。”
两道并肩的影子在橙红的霞光里越拉越长,几乎融为一体。
在这奇妙的“奇思妙想者”与“无条件支持者”的氛围中,这漫长、充实、几乎覆盖了整个白昼的“休闲改造”探索日,终于画上了句点。
系统冰冷的监视屏幕上,代表隆禧的那团巨大能量无声地翻涌、跳跃,其浓度与亮度皆明显提升了几分,缓缓流动,透出一丝不易察觉的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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