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血里头带着“精气神”,一滴血,就是一道“魂印”。
特别是那些老铜器上暗红色的血沁,那都是“吃”过血的凭证。
更甭说那些养在坟圈子里的冥器。
什么“尸血玉”、“骨血瓷”,都是靠血气,养出来的灵性。
江湖上有句话叫,血引通阴阳,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行走阴阳两界,能吃上阴间饭的,会使用“滴血认主”,那是看家的本事。
就连摸金校尉,也得懂得“血破煞”的门道。
因为这人血,既是“钥匙”,也是“贡品”,能开阴锁,也能镇“凶煞”。
见金老黑的血,对半两钱没用,彪哥不由得心中一乐。
“哟,老黑啊,你这脸色咋跟尸蜡似的?该不会是气血虚了吧?"彪哥叼着烟卷儿,眯缝着眼打量人,那语气活像在逗弄一只“炸了毛”的黑猫。
“什么!我虚?一晚上我能弄好十几次呢!”金老黑的脸,瞬间涨得通红,犹如熟透的番茄。
他觉着这话,太刺耳了。
不单是对他身体的侮辱,更是对他男性尊严的严重践踏。
“所以就虚了?!”彪哥嘿嘿一笑,笑容里藏着几分阴刀子般的戏弄,专等着看人出丑。
马豆豆一听,肚里笑得直打跌,那笑意像口阴阳锅里的滚水,咕嘟咕嘟往外冒泡了。
可他死死咬着嘴唇,脸上憋得跟朱砂符一个色儿,也不敢笑出声。
“这个,我好像在《阴物志》里看过。”他小声嘀咕着,声音细得像引魂香的烟丝儿,“以血养器,讲究个三阳开泰,没破身的童子鸡血,那才叫上清露,您这血估计…”
话没说完,就咽了回去。
“你懂个屁!”金老黑突然炸了毛,眼珠子瞪得活像两枚镇尸钱。
“这里头的海底眼深着呢,是你个生瓜蛋子能懂的吗?”他气得浑身直哆嗦。
“这不是血因子的事儿,也许这东西本就是冒牌货儿!”
金老黑这话,倒是说到毛豆豆心坎上了。
在他看来,用什么血引通阴阳,纯粹就是在白费力气,瞎折腾。
这半两钱在他胸前挂了两年多,天天跟夜哭郎似的贴着肉,也没见显过什么神通。
就算金老黑把纯阳血放干了,还能真请来什么阴将军不成?
“我说金大师,您往这铜钱上滴血,到底是想干啥?”马豆豆好奇的问了一句。
“小兔崽子找撞客呢?!我干啥用你管?”金老黑眼里的凶光,跟煞气似的往外冒,“再多嘴,老子让你当引魂童!”
马豆豆顿时缩成了个惊弓雀鸟,可眼睛还粘在,那枚泛着鬼笑纹的铜钱上。
那钱眼里黑洞洞的,活像个阴阳道的入口,看得人后脊梁直冒阴汗。
就在这时,彪哥的脸色骤然阴沉下来,拿起半两钱,走到阳光下。
阳光照在他身上,却像是照在青铜冥器上,泛着一层诡异的青白光泽。
他伸出小拇指,用留着长指甲的指尖,在钱眼上轻轻一刮——
嗡……
一声幽长的颤音,蓦地荡开,像是从九幽黄泉传上来的争鸣。
那声音初听似铜磬,细品却带着三分哭丧调,震得人天灵盖发麻。
屋梁上积年的灰尘,簌簌落下,活似下了场阴灰雪。
马豆豆后颈的汗毛,“唰”地竖了起来,这动静他太熟了。
这…这半两钱,什么时候成了会叫魂的物件?
声响有点像吹袁大头,来听音辨伪。
可这是铜钱,不可能出声。
难道跟袁大头一样,是纯银的?
不对,这铜钱他平日里不知反复摆弄过多少回了,分明是铜的,绝不可能认错。
莫不是鎏了银?他暗忖着。
就在铜钱嗡鸣的刹那,金老黑掌心里的九星盘,突然跳了一下。
像被“阴手”掐了一把似的,那枚天池针猛地往“离宫”偏了三分。
“动了!这老伙计跟铜钱有感应!”金老黑嗓子眼里挤出声怪叫,活像夜猫子炸毛。
他双手捧着罗盘,罗盘上鎏金的“贪狼星”正幽幽泛着青光。
彪哥一个魁星步就抢了过来,指甲在铜钱边缘,又是轻轻一刮——
嗡地一声,铜钱再次响起嗡鸣。
可这次,九星盘却像入了定的老僧,没有了动静,静静地躺在金老黑的手里。
“刚才…它肯定动了!”金老黑紧紧捧着九星盘,眼睛瞪得老大,眼神里写满了一百个“我确定”。
杜岗叼着烟卷直乐:“金爷,保不齐是您老手抖呢?听说肾虚的人…”
“去你大爷的,你才肾虚呢,方才明明见它走针了!”金老黑急得直跺脚,罗盘上的二十四山刻度,被他攥得咯吱响。
“老子这双招子,在潘家园验过上千件冥器,还能看走眼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得换个人试试了,没准还是因为你虚!”彪哥似笑非笑地说道。
彪哥琢磨,既然金老黑的血不行,那就换个人,血引灵器。
“我真的不虚,绝对不虚!不行,这次还得我来,奶奶的,我就不信邪了,老子这身子骨,比雷击木还辟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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