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想起何雨柱温和的笑容和那句"改天请你喝酒"，心里稍微好受了一些。
至少院里还有人记得尊重别人，他想。
月光透过窗户照进来，在地上画出一个明亮的方块……
次日一早，四合院里鸡飞狗跳般热闹。
各家各户的门"吱呀"作响，洗漱声、催促声、孩子的哭闹声此起彼伏。
前院三大爷家的收音机，正播着早间新闻。
中院秦淮茹扯着嗓子，喊棒梗快些吃早饭。
后院许大茂推着自行车，骂骂咧咧地避开打闹的孩子。
唯独何雨柱的屋子安静得出奇。
他穿着一身崭新的中山装，正慢条斯理地享用着早餐。
——两个白面馒头，一碗小米粥，还有一小碟自家腌的咸菜。
他毕竟是食堂主任以及委员会的副主任。
更重要的是，昨夜那场"加班任务"今儿个就算晚一点也无关紧要。
吃过饭，出了正屋，随手将屋门关好。
推着那辆半旧不新自行车，走出四合院时。
轧钢厂离南锣鼓巷不远，骑车不过二十分钟的路程。
初春的清晨寒风瑟瑟，他刻意放慢速度，享受着清晨的宁静。
轧钢厂大门前，保卫科的小张正检查工人们的证件。
看到何雨柱，他立刻挺直腰板敬了个礼："何主任早！"
"早啊小张。"何雨柱矜持地点点头，推车进了厂区。
这种被人尊重的感觉让他心里美滋滋的，但脸上却不露分毫。
他没有直接去食堂，而是拐向了行政楼。
李怀德的办公室已经搬到三楼最东头，采光好又安静，是厂领导的特权之一。
上楼时，何雨柱摸了摸内兜里鼓鼓的信封，嘴角勾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弧度。
这个信封里装着九百五十元钱。
现在，他要原封不动地“还回去”一部分，而且还要让李怀德对他感恩戴德。
刚到三楼走廊，何雨柱就看到李怀德正用钥匙开办公室的门。
这位李厂长今天看起来憔悴了不少，眼下一片青黑，显然一夜未眠。
"李厂长早啊！"何雨柱故意提高音量，快步走了过去。
李怀德明显被吓了一跳，回头见是何雨柱，勉强挤出一丝笑容："柱子来啦，走先进屋说话？"
一进办公室："专门来向您汇报昨晚的情况。"何雨柱压低声音。
李怀德眼神闪烁了一下，谨慎地关上门。
办公室宽敞明亮，红木办公桌上整齐地摆放着文件和钢笔架。
靠墙的书柜里陈列着各种奖状和荣誉证书。
"坐吧。"李怀德指了指沙发，自己则坐到了办公桌后，下意识地摸了摸抽屉钥匙："情况我听说了，没抓到人？"
何雨柱叹了口气，一脸愧疚："都怪我安排不周。
我们排查到半夜，那伙人可能听到风声没出现，让您白等了一夜，实在对不住。"
李怀德摆摆手，脸上难掩失望："算了，这种事本来就不容易。"
何雨柱心中冷笑，面上却更加诚恳："李老哥，您放心，这事儿我记在心里了。
保卫科那边我已经打过招呼，我们会继续追查。"
说着，他做出一副突然想起什么的样子，从内兜掏出那个鼓鼓的信封。
小心翼翼地推到李怀德面前。
"李老哥，我知道您现在的情况...该死的小蟊贼！下手也忒狠了。”何雨柱说的那叫一个义愤填膺。
“老弟这里有些……您先拿着使！要是不够再和老弟说！"
他故意把话说得含糊其辞，又把信封往前推了推。
李怀德愣了一下，狐疑地拿起信封，刚一摸厚度眼睛就瞪大了。
他多精明一个人，光看厚度少说有近千元。
"这...柱子，你这是..."李怀德声音都有些发颤。
在这个普通工人月薪不过三四十元的年代，近千元绝对是一笔巨款。
何雨柱摆摆手，一脸真诚："您别推辞。
咱们兄弟谁跟谁啊？您现在遇上难处，我能看着不管？"
李怀德眼眶竟然有些发红。他紧紧攥着信封，声音低沉："柱子...什么也别说！
老哥记在心里了！以后有事尽管开口！"
何雨柱心中暗笑。
这笔钱本来就是李怀德自己的，现在只是从中拿出一点，物归原主还能赚个人情。
这买卖太划算了。
"李老哥言重了。"何雨柱谦虚地笑笑："喔！对了，还有个事..."
他故意欲言又止，等李怀德催促才继续道："昨儿个我们在蹲守时，抓了个望风的小蟊贼。
当初从他口中得知了一些线索……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李怀德立刻来了精神，身体前倾……"有什么线索？"
"据那小子交代，城南有个叫老六的，前天确实得手了一批'好货'。"
何雨柱压低声音，眼神闪烁："说是这两天会在一个叫'老地方'的废旧仓库交易。
我琢磨着，会不会就是..."
他没有说完，但意思已经很明显。
李怀德猛地一拍桌子："肯定是这伙人干的！'老地方'在哪？"
"具体位置那小蟊贼也不清楚，只说在城南废弃的纺织厂附近。"
何雨柱故作迟疑："要不...我让保卫科的同志下午去踩踩点？"
正说着，办公室门被敲响。
李怀德迅速将信封塞进抽屉，清了清嗓子："进来！"
陈金山推门而入，看到何雨柱时明显一愣，随即恢复常态："李厂长，我来汇报昨晚..."
"何主任已经跟我说了。"李怀德打断他，语气明显比刚才对何雨柱时冷淡。
"柱子昨夜说盘问，问出城南那边有线索，你下午带几个人去踩点。"
陈金山疑惑地看向何雨柱。
何雨柱连忙解释："是这样，陈老哥，昨晚我们抓的那个小贼交代。
城南一个叫老六的这两天要在'老地方'交易一批赃物。
时间地点都对得上，很可能就是偷李厂长家的那伙人。"
陈金山将信将疑，但见李怀德一脸期待，只好点头："我明白了。
下午我就带人去侦查，如果确认有情况，晚上行动？"
"对！"李怀德眼中闪过一丝狠厉："如果真是这些人...一个都别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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