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益明眉头一皱,低头看了看桌下碎裂一地的瓷片后,正要说话,脑子却好像被灌了糨糊一般,昏昏沉沉的,一时间根本想不起来要说什么。
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不对劲,张了张嘴,但浑身也是疲软无力,连说一句话的力气,似乎都凝聚不起来。
而在他勉强抬眼看去的视线里,坐着的其余几个人全都是精神恍惚的样子,绵软无力地或是瘫坐在椅子上,或是趴在桌子上,就跟吃了蒙汗药一般。
蒙汗药!
赵益明心神一震,他们这该不会是被下了药吧?!
“赵,赵先生,这,这饭菜里,被下了药啊!”
旁边的李穷此时却是还有几分力气,除了感觉到身体僵硬没有知觉、脑子昏沉外,倒还能动一动。
“叫,叫人!”
看到李穷此时站了起来,赵益明眼前一亮,费力地张嘴说着。
李穷点了点头,他此时脑子还算清醒,听到赵益明的话后,就明白了该怎么去做。摇摇晃晃地站起身,走到墙边,用尽全身力气,拿身体撞在了那堵墙上。
在这种被人下了药,但不清楚下药之人是谁、在哪里的情况下,他并没有大声呼叫,而是想用这种方法来提醒旁边房间里的人,这边出了事情。
咚~
嘭~
连续两道声音响起,李穷的身体撞到墙上后,很快就摔落在了地上,而这次他已经没有力气再站起来,只能用握不起来的手拍击着墙壁。
“旁边屋子里有人没被麻倒啊!”
林宋刚用房间里的床单束成绳子绑住了一个人,耳边就听到了李穷发出来的两道声音。
起身看了看这房间里的六个人都已经全部被他们捆住了后,迈步就往外走去,边走边说道:“估计会有这么一两个,能抗住麻沸散的药性,我们过去看一看吧。”
出了屋,从楼上看了看大堂里没有什么异动后,他迈步走到发出声响的那件房门前,伸手推了推发现里面上了栓,就直接暴力地撞开了门。
而进去后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就是坐在首座上,强自保持着镇定的赵益明。
“真是有缘啊,你说。”
随口看着赵益明说了一句后,他辗转走到里屋墙边,看到了趴在地上,正拿着手拍击着墙壁的李穷。不过这拍击的动作和力度,怎么看都像是在抚摸墙壁。
李穷似乎是听到了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了解到了闯进屋里的人已经走到了他身后的情况,他还以为是隔壁屋的小弟听到他呼救信号后过来救他的。
手上的动作很快就停了下来,有气没力地说道:“快,快把老子给扶起来。”
“好。”
林宋点了点头,找了一条床单后,将李穷捆了起来。
在此期间李穷各种喊叫,直到翻过面看到林宋的脸后,才一脸灰败地闭上了嘴。
林宋笑了笑,也没说话撩拨,出了里屋帮梅时雨和陆芊芊一起捆绑起了其他人。
虽然目前看似一切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但他还不至于得意忘形,闲着没事干去嘲讽几句。
不把这些人送进大牢里,他一刻都不可能放下警惕。
在将这间屋里的几人全部都捆好后,他们三人又辗转将其余房间里的贼寇全部都给捆了起来。
最后清点时,总共三十七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的全都被他们给捆了起来。
叱咤天明省多年,犯下数起滔天大案的马鹿山匪寇,基本上大多数都在这壹钱客栈里躺着,几乎被一网打尽。
三瓶麻沸散就解决掉了这伙人,这还真是诠释了有心算无心,无备怎提备。
“他们的钱财细软,全都打包在这里了。”
确认三十七人一个都不拉地被捆绑好了后,三人又回到了李穷他们一伙人所在的房间里。而进了屋后,梅时雨将手里提着的一个包裹随手扔到了地上,发出了沉闷地撞击声。
“不轻啊。”
林宋拖了把椅子过来,坐下后,俯身解开了包裹,瞬间一片珠光宝玉夺了他的心神。
数串品质色泽极佳的珠宝首饰摆在最上面,散发着熠熠夺目的光彩,旁边洒落着不少散发着金光,与珠宝争相辉映的金叶子、金珠。
粗略地数了数,金叶子多达五六十片,金珠多达五十多颗。
而在珠宝金子下方,则是一沓厚实的银票,最上面的那一张,面额高达一万两。
拿起几片金叶子掂了掂,林宋不由得笑出了声。
这片金叶子大约有半两重,按照大周朝当下的比例换算成银子,那就是六两白银。而他一年的俸禄全部折算成白银,也不过六十两左右而已。
也就是说十片这样的金叶子,就能抵了他一年的俸禄。
而这里的所有金叶子加起来,够他费心费力挣六年的了。
而且这仅仅只是金叶子,如果再加上金珠、珠宝、银票的话,那一个县令得干上一万年左右,才能赚到这么多钱财。而且在此期间还得不吃不喝不花销,保证把银子都攒下来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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