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医生,有个新的委托,情况比较特殊,指名道姓要找您。”慕容雪的表情有些严肃,“对方开出的诊金,是一个九位数。”
周翊聪的眉毛动都没动一下。钱,对他来说,真的只是个数字了。
慕容雪似乎料到他的反应,继续说:“委托人是……冷嫣。”
这个名字一出,连周翊聪都略微抬了抬眼。
华语影坛最顶级的女星,三金影后,以绝世的美貌和冰山般的气质着称。她从不参加综艺,极少接受采访,私生活成谜,是娱乐圈一个传说级的存在。
“她自己病了?”周翊聪问。
“不,不是她。”慕容雪摇头,递过来一份薄薄的资料,“是她的哥哥,冷峰。一个……很棘手的病人。冷小姐要求绝对保密,这次是通过我父亲的关系才联系上我的。她说,只要您能出手,除了钱,冷家还欠您一个天大的人情。”
周翊聪接过资料,随意地翻开。
患者姓名:冷峰。
年龄:三十六岁。
诊断史:重度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精神分裂症、重度抑郁及社交障碍……一长串的西医名词,后面跟着一排排世界顶级精神科专家的名字,以及四个字——治疗失败。
资料的最后,是患者的现状描述:长期自我囚禁于房间内,近五年未曾开口说话,情绪极不稳定,时而呆滞如木石,时而狂躁如野兽,有严重自残及攻击倾向。
周翊聪的目光,没有停留在那些复杂的病症名称上,而是落在了病历档案角落里的一行小字上。
那是冷峰发病前的职业:古建筑修复师与民俗学者。
他的手指在“民俗学者”这四个字上轻轻敲了敲,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易察acts的精光。
“有意思。”
他合上资料,递还给慕容雪,然后说出了一句让这位见惯了大场面的律政佳人都感到有些毛骨悚然的话。
“告诉她,她哥哥得的不是病。”
周翊聪顿了顿,端起新泡好的枸杞菊花茶,轻轻吹了口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
“是丢了魂。”
京郊,枫林山庄。
这里是冷家名下一处不对外开放的私人庄园,安保之严密,堪比国宾馆。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幻影悄无声息地滑入庄园深处,停在一栋三层高的独立别墅前。
周翊聪和慕容雪一同下车。
别墅门口,一个身穿高定香奈儿套装,面容精致得如同冰雕玉琢般的女人早已等候在那。她就是冷嫣,即便是在焦急的等待中,身上那股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场也未曾消减分毫。
“周医生。”冷嫣的嗓音也如她的人一样,清冷中带着一丝金属质感。她对周翊聪做了一个“请”的手势,眼神中带着审视和最后一丝希望交织的复杂情绪。
“辛苦了,慕容律师。”她对慕容雪点了点头,算是打过招呼。
周翊聪没有多余的寒暄,只是微微颔首,便迈步走进了别墅。
别墅内部的装修奢华而压抑,厚重的天鹅绒窗帘将阳光尽数挡在外面,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消毒水和昂贵香薰混合的诡异味道。几个穿着白大褂,神色疲惫的男男女女站在客厅里,看到周翊聪进来,眼神里立刻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质疑和轻蔑。
为首的一位金发碧眼的外国人,是冷家重金从瑞士请来的精神病学权威,名叫汉斯。他用一口流利的中文,傲慢地开口:“冷小姐,恕我直言,冷先生的病情,是器质性病变与心理创伤共同作用的结果,是大脑神经递质的严重失调。这需要最先进的药物和物理治疗。你请来一位……中医?是想让他用树皮和草根来修复受损的神经元吗?这简直是中世纪的笑话!”
他身边的几位国内专家也纷纷附和,言语间充满了对中医的偏见。
冷嫣的脸色更冷了,但她没有发作,只是看着周翊聪,想看他如何应对。
然而,周翊聪仿佛根本没听见他们的议论。他的目光穿过客厅,直接投向二楼走廊尽头那扇紧闭的房门。他甚至没有开启“望气术”,就已经能感觉到,一股阴冷、晦暗、充满了怨念和死寂的气息,正从那扇门后丝丝缕缕地渗透出来,让整个别墅都像是笼罩在一个巨大的冰窖里。
“带我上去。”周翊聪对冷嫣说。
“周医生,我哥哥他……情况很不好,请您千万小心。”冷嫣的声音里终于有了一丝颤抖。
“无妨。”
一行人来到二楼。越靠近那扇房门,那股阴冷的气息就越发浓重。汉斯等几位西医专家,虽然嘴上不屑,但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感觉后颈发凉。
一名保镖用钥匙打开了三道门锁,沉重的房门被缓缓推开。
房间里的景象,让慕容雪都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
窗户被木板钉死,唯一的照明来自一盏昏黄的壁灯。墙壁上布满了抓痕和不知名的暗色污迹,空气中那股腐朽和绝望的味道几乎令人窒-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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