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夜,班柚她们在饭厅将几张桌子拼到了一起。
长长的饭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还有一部分摆放着给来财它们特意做的宠物年夜饭。
“今个除夕,不拘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大家都坐,一起过个热闹年!”李一一话音刚落,周围站着的翠翠他们都纷纷欢呼,找个椅子坐下。
“让我们举杯,祝大家除夕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班柚率先举起酒杯,站起身看向众人。
李一一听到她的话,连忙端起酒杯附和:“妹子说的对,来,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
众人边吃边聊,有说有笑。
“小宝,压岁钱。”班柚拿出一个红包递给小宝。
“谢谢班柚姨姨。”
“真乖!”班柚摸了摸他的脸。
“呐,你的。”李一一说着也拿出一个红包递给班柚。
“我也有?”班柚有些惊讶。
“你也是孩子呀。”
“谢谢姐姐。”班柚已经很久没有收到压岁钱,她接过红包,擦了擦有些发热的眼眶,脸上的开心溢于言表。
“都有,都有。”李一一看了眼眼含期待的众人,笑说着拿出一打红包。
“唔!谢谢主家!”
外面簌簌雪落,明月皎洁无暇。灯笼随着微风轻轻摆动,地上的影子也跟着翩翩起舞,与屋内的热闹欢笑完美的融合。
幸福,大抵如此。
……
新年伊始,班柚最终确定了离开的时间——年初五。
雪昭在初二就随着周珩的人返回了天山,临走前它恋恋不舍的舔舐着班柚的手。
“回家了,要乖一点,知道吗?”班柚轻轻摸着它的头,语气哽咽。
“吱!”(知道啦!你不许哭!)
班柚擦了擦眼泪,倏地觉得手背一片温热。
雪昭哭了。
“有机会,我一定会去天山看你的。”
“吱!”(你不许骗我。)
“不骗你。”
“喵~”(猫攒的肉干,路上吃。)
“汪汪!”(雪昭,我们会想你的!)
“呜呜!”(啊!小娘子,你不要丢下我!)
本来很是悲伤的氛围被油油的话彻底破坏了。
雪昭听到油油的叫唤,气的跳到地上,对着油油就是一爪子。
“吱吱!”(别叫了!恶心兮兮的!)
“噗!”班柚瞧着这幅场景,又想笑又想哭。
“雪昭要走了?”
“姐姐,你来了。”
“嗯,王大娘她……”李一一想解释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
“我都知道,王大娘舍不得雪昭不想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班柚拍了拍李一一的手安抚她。
“雪昭这一走,怕是不会再回来了吧?”
“它回家,那么远,不见或许是好事呢。”
李一一叹了口气,点了点头。
“福宝送你。”
福宝飞到班柚肩上,看着雪昭。
“那你记得早些回来。”班柚笑着顺了顺福宝的毛。
“福宝知道。”
雪昭离开后,李家又恢复了安静,本来过年热闹的气氛也被冲散了许多。
初四那天晚上,她敲响了王大娘的屋门。
“谁呀”?
“大娘,是我。”
王大娘拄着拐杖慢慢推开门,瞧见班柚,有些惊讶:“班姑娘,这么冷,你怎么过来了?”
王大娘说着,连忙让她进屋。
“有件事想和您说。”
班柚说着垂下头,手揪着帕子,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怎么了?”
过了一会儿,她深吸一口气,眼神真切的看向王大娘:“大娘,我要离开这了。”
“离开?”王大娘有些不明白班柚的意思,“你要去哪啊?”
“去上京。”
“那……那你什么时候走啊?”
“明天。”
“明天?!”王大娘听到班柚说的时间,惊呼一声,“怎么这么突然?”
“我……我怕您伤心,就没敢和您说……”班柚越说声音越小,底气也愈发不足。
“那你也不能这么晚才告诉我呀。”王大娘说着红了眼眶,“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你怎么能这么晚告诉我,我……”
王大娘说着直跺脚。
“大娘您先别急,我就怕您受不住,才没敢和您说的。”
“你姐姐知道了么?”
班柚点了点头。
“那……”王大娘想说什么,却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许久,她抬眸看向班柚,苍老的,布满皱纹手紧紧攥住班柚的手
班柚反手握住,二人谁没有说话,但那股不舍的情意却弥漫在二人心中,久久不能散去。
次日一早,班柚和众人告别后,乘着早就租好的马车离开了云城。
佑安堂所有的一切都交给了李一一打理,该去拜别的她也趁着拜年一一拜别了。
马车晃晃悠悠的行驶着,班柚掀开车帘向后看去,李一一,王大娘还有小宝都在向她挥手。
她不知怎的,突然模糊了视线,泪水顺着脸颊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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